【聖杯啊聖杯】 尾聲（1） 言峰綺禮之慘笑

　　“……我，我不是已經死了麽？”就在剛才，一直在觀戰之中的沒有什麽存在感的言峰綺禮神父，一下子就被此世之惡給淹沒了。然而，在我與有希帶著失魂落魄的衛宮切嗣離開之後，言峰綺禮卻悠然轉醒，看看四周，那些烏黑的淤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再擡頭看看天空中，此時仍舊是深夜。手腕上的手表卻是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已經壞掉了。不過看月色，應該是淩晨兩三點鐘的樣子。

　　“醒過來了麽？”

　　這時候，言峰綺禮身旁傳來了另外的熟悉的聲音——言峰綺禮猛的一轉身，便看到了吉爾伽美什的身影。此時此刻，女王陛下仍舊身著金黃色艷麗甲胄，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仍舊在熊熊燃燒著的愛因茲貝路家族的城堡，卻是不知道心裏面在想些什麽。

　　“我……我不是死了麽？”這一回，言峰綺禮張了張嘴，終歸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來。

　　“的確是死了。”吉爾伽美什說道：“呼吸，心跳，還有大腦思維，全都沒有了。不過現在沒事了……大概。”

　　“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你與我之間的契約吧。”吉爾這樣回答說：“在那種黑泥之中，本王竟然意外地獲得了肉體。卻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而與本王有著契約的你，似乎也因此死而復生。”

　　“原來如此。”

　　雖然感覺吉爾伽美什仍舊語焉不詳，但是知道這家夥的脾氣，言峰綺禮也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剛剛死而復生的經歷讓這個神父一時間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這世界變得他一下子不認識了一樣——但是。

　　死亡這種事情，一般人——就算是那些一心求死的家夥，在經歷了一次之後，也絕對不想要再經歷第二次了。

　　而現在換算一下，神父卻是覺得目前為止對自己的性命威脅最大的，就是這個傳說中的英雄王了。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他手上那三道令咒早已經消失掉了。喪失了最後一點制衡吉爾伽美什的手段，神父可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和傳說中的英雄王打平手。

　　只是，言峰綺禮仍舊有一件事情極為掛念，如果問不明白的話那麽他這輩子都無法好睡了。

　　“聖杯戰爭，最終怎麽樣了？！”

　　卻也不怪言峰綺禮有這麽一問——最終七個英靈要相殺到只剩下一個。他是知道我的能力的。然而比起這個，似乎站在他旁邊的傳說級別的英雄王，似乎也算是個佐證……

　　那麽，是自己贏了麽？

　　贏了聖杯戰爭了？

　　開玩笑呢把？

　　而且，傳說中的聖杯戰爭，贏了之後不是能許願的嗎？那麽自己的願望是實現了還是沒有實現呢？

　　不對——應該說，自己的願望到底是什麽啊？

　　於是，神父言峰綺禮忽然間又遁入了這麽個形而上學的問題之中。

　　吉爾伽美什眼看著這個神父自己把自己套住了，那副若有所思的笨蛋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心裏面卻是想要作弄他一下。

　　“贏了哦。聖杯戰爭，的確是我們贏了。”吉爾伽美什惡質的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吧，我有身體了哦。這就是我向聖杯許下的願望。”

　　“是……是這樣的麽？那麽，我的願望呢？我要對聖杯許下什麽樣的願望才好呢？”言峰綺禮如此迷茫的對著吉爾伽美什問道。

　　“你的願望也已經實現了啊。”吉爾伽美什這樣說道。

　　“什麽？！”言峰綺禮聽見吉爾伽美什這樣的說辭，自然認為吉爾伽美什在那他消遣。只是雖然他心裏氣憤。但是好歹明白，面前的女人的實力比起他強了百倍以上。動手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你看——”吉爾伽美什指著前面正在熊熊燃燒的城堡——此時此刻，城堡的火焰已經波及到了旁邊的森林，這一片火勢就這樣漲了起來，照得半邊天空都火紅的一片。

　　“毀滅，混沌，殺戮與破壞，這邊是你對著聖杯許下的願望啊。”吉爾伽美什這樣說道。

　　言峰綺禮一點點的站了起來，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的目光的確隨著吉爾伽美什所指向的那一片火光向前，之後，就被吸引住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大腦皮層直接被打了幾百倍計量的興奮劑一樣，甚至連身體的經絡，都會因為興奮而扭曲了。就好像當年……沒錯，好像當年，看著妻子因病痛苦難耐，最終忍不住結束了妻子的痛苦之前——言峰綺禮的妻子臨死前看著她，那中糾結著愛與恨，解脫與不舍，以及深深地無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