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掘墳

林封謹之前聽野豬說起關於自己師尊的往事,便是說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巫兇便是進入了死關,連野豬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具體的情況了。

大巫兇的做法其實大概就類似於大象啊,天龍之類的,在死前也要保留自己高大上的形象,不願意自己最狼狽痛苦的模樣被人看見,能破死關固然好,破不了的話,也是會一個人默默的舔舐著傷口,孤獨死去,保證著自己的威嚴。

不過,野豬覺得自己的師尊這一次入死關應該是失敗了,所以最後也就做了個衣冠冢當成自己的念想,沒想到看起來這位完全殘廢掉的大巫兇居然和野豬分開了以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後才選擇了這裏作為自己的葬身之地。

“似乎有些不對啊。”林封謹仔細想了想以後皺眉道:

“雖然各地風俗不一樣,但是,還是一定會有一些約定俗成的習慣要遵循的,大巫兇他老人家既然選擇了土葬,怎麽會將自己的陰宅選在下方這又是潮濕,又是腐爛的窪地裏面呢?這樣的話,死後身體被蟲蟻所擾,這種地方在風水之地裏面來說,乃是十分惡劣的絕地呢。你們不可能有這樣的風俗吧?”

野豬還沒說話,瑪紋已經淡淡地道:

“沒有這樣風俗的。”

林封謹皺眉道:

“假如說出現了什麽突發事件的話,那麽大巫兇他老人家有可能埋骨在這裏,不過又怎麽解釋他在下面布置的這圖案呢?這應該是有很從容的時間才能布置好的吧?”

野豬澀聲道:

“師尊應該是從容布置好了一切後才去世的,因為在墓地附近布置出來這天棘紋可以說是我們這一脈的傳統,就和棘人的那一脈喜歡死後懸棺在懸崖峭壁上是一個道理。”

林封謹點了點頭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自然是要下去祭拜一番了,不過說實話,這地方真的不是什麽風水寶地,拋開別的不說,單是看這雞頭山的嘴巴就直接對著下面的墓地,十分兇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啄下來,生人在這裏逗留都覺得兇煞之氣十分濃郁,更不要說是在這裏長眠了。”

野豬嘆了口氣,傷感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師尊為什麽做這樣的選擇。”

林封謹接著凝重的道:

“問題的關鍵是,這一次咱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不是隨隨便便遊山玩水走來的,而是被那老樹精給指點過來的!他很明白的告訴我們,在這雞頭山下面有著可以破解你身上兇之術的線索,難道就是這個?”

“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大巫兇他老人家生前都拿你身上的這兇之術詛咒都束手無策,真的很難想象死掉以後還能起到什麽積極的作用啊。”

林封謹的這幾個問題,可以說全部都是問到了相關的點子上,一時間也沒有人能回答他的詢問。

野豬長長的噓出了一口氣,然後快步下山。他對大巫兇的感情,旁人真的是難以理解的,林封謹說的這些東西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目前他的心裏面就只有一個意願,那就是給自己的師尊上一炷香,然後述說一番自己的心裏話。

一幹人重新回到了山下的蘆葦蕩了以後,頓時就不再茫然了,此時雖然屬於“身在此山中”,沒有辦法俯瞰辨別,但野豬既然知道了這裏是依照自己身上的“天棘文”布置的,那麽顯然對其中的規律很是了解,便扒拉開了旁邊的樹叢看了看,又從旁邊掀翻開了一塊巖石,或是折斷半根樹枝……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了以後,便能見到,周圍居然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煙霧氣息,糾結纏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團棉花狀的霧氣。

這霧氣緊接著就徐徐的朝著一個地方飄飛了開去,最後停留在了旁邊的一處蘆葦從旁邊就此不動,野豬見到了以後,便是哀傷的走了過去,跪下後直接就在地上梆梆梆梆的磕頭,眼淚已經是不停的從眼眶當中滑落了下來,畢竟對他來說,大巫兇不僅僅是師尊,也仿佛是父兄一般的存在,兩人之間的感情除了師徒之情外,也是生出了濃厚的親情來。

野豬在這裏祭拜,他的老婆瑪紋肯定也不能站著不動,同樣也陪著自己的丈夫一起跪拜,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封謹也是很肅穆的跪倒,磕頭,畢竟這位大巫兇也是受得起他的跪拜,不過林封謹拜了兩下,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呢?

說到這裏,就必須先介紹一下這附近的環境,周圍都是蘆葦蕩和沼澤的交界處,完全就類似於沼澤或者說水蕩的存在,而這白色霧氣停留的地方,則是在水蕩中間隆起來的一處很小的泥島上,要過去的話,都必須蹚水,相當於是蘆葦蕩裏面的一處高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