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野豬的底牌

此時的林封謹他們一行人雖然看起來是這場遭遇戰的贏家,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天狼這機關人的一只手臂徹底的被毀掉了,只剩余下來了幾根齊肩而折的機栝,還在裊裊的冒著青煙,在短時間內顯然是沒有辦法徹底修復的了。

非但如此,林封謹剛剛感覺好了一點點的神識創傷也因為戰鬥而再次惡化,頭疼得仿佛要爆炸掉了似的,甚至水娥寄身的黑帝鏡都被一把鐵槍刺中,好在並沒有對鏡面造成損傷。

喘息了一陣之後,林封謹可以說端的是非常納悶:因為自己明明已經是從包坐山上翻越了過來,依靠這天險攔阻住了絕大部分的法家追兵,但是,迎面而來的這些法家中人弟子又是怎麽過來的呢?

若是在平時,林封謹不難想出其中的關竅來,然而此時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就仿佛是有一把銼刀在自己的腦海裏面狠狠的攪拌似的,在這樣的痛苦煎熬下,所以他沒有什麽多余的心思來考慮推斷這個疑問,很幹脆的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拖著一只腳蹣跚的走了幾步,然後將一個重傷的法家弟子拽著頭發狠狠的拖了起來,低聲而平靜的道: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林封謹得到的回答是一口吐過來的唾液,並且因為頭疼所以林封謹還沒有閃開,任那口帶血的唾沫吐到了臉上,然後朝著下方流下了兩三寸。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林封謹低聲道,然後很幹脆的從腰間拔出了牙之王,接著貼到了這個法家弟子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抹,然後將他推開,淡淡地道:“真遺憾,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被割開了脖子的那名法家弟子的喉嚨裏面,發出來了“格格”的響聲,他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愈合似的,然而鮮血不要錢的似的從他的手指縫隙裏面湧了出來,他整個人也仿佛是被割開了脖子的雞那樣,不停的抽搐著,很快就不再動彈。

林封謹這時候又抓住了一名還活著的俘虜,低沉的道: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我可以給你點時間想想,你是願意給我這樣的回答(林封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未幹的唾沫),還是正確答案?我開始倒數了哦,數到十的話,我就不會有太多的耐心了。”

這名俘虜眼中露出了畏懼而惡毒的光芒,對林封謹顯得又怕又恨,咬著牙不說話,林封謹看著他的眼睛開始數數:

“一,二,三,十!”

說著就將牙之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次一抹!!

這名俘虜目眥欲裂,斷斷續續的捂住了脖子道:

“你,你不是說,數到十……”

林封謹淡淡地道:

“我當然有數到十啊。”

說完林封謹就又抓了一個人來,這人可以說已經目睹了自己先前的兩名同伴的慘烈遭遇,因此林封謹剛剛走過來,還沒有抓住他的頭發,就已經是驚慌大叫了起來:

“我說,我說!我是塔木窩那邊過來的,我們這邊的法首接到了諭令,要我們集合起來,前往這邊來攔截你們!”

塔木窩乃是距離這裏五十余裏的一個縣城,因為出產十分優質的火油而聞名,林封謹聽到了這消息以後,頓時一窒,他萬萬沒有料到,法家的勢力居然在西戎西部也是如此的強橫啊!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傷疲之身,後有追兵,前有似潮水那樣一層一層湧來包圍的敵人,自己的方位也是隔一段時間都會被偵查到……這一切就仿佛是天羅地網那樣啊,層層疊疊的裹了上來,甚至都有一種令人覺得殺不勝殺的無力感覺。

此時林封謹長嘆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了旁邊似乎有響動,回頭一看,就見到了滿臉黑氣的野豬坐了起來,眼神狂亂無比,雖然看起來格外的虛弱,卻是一下子就仿佛是野獸那樣,對準了旁邊的一名重傷的俘虜就撲了上去,張開了大嘴咬住其喉嚨就大口吞咽,兇惡殘忍無比,此時很顯然,在生死之際,野豬體內的妖怪基因占據了上風,本能的開始支配起自己的身體來,一切的行為準則都將會是以野獸的直覺求生本能為主。

隔了一會兒,野豬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連嘴角旁邊的鮮血都沒有抹掉!緊接著便是妖化,變成了龐大的怪物,昂著頭嗅了嗅,忽然怪叫了一聲,對準了旁邊的樹林沖了過去,連奔跑也像是野獸那樣伏下身體進行奔行,只是野豬變身妖化之後,背部的恐怖傷口再次撕裂,有滴滴答答的鮮血流淌了下來,看起來短時間內沒有什麽事情,但時間一長,必然會出大問題。

林封謹等人於情於理也不可能放任野豬此時就這樣跑掉,便是立即銜尾直追,好在野豬此時雖然幾乎完全妖化,估計潛意識裏面還是能分辨敵友,並沒有攻擊林封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