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巧尋真相

林封謹看得都有些目瞪口呆的,忍不住道:

“喂喂喂?你的這邪術怎麽可以對衙門裏面的人施展的?”

猥瑣付奇道:

“誰說我是在對衙門當中的人施展?”

林封謹:

“……好吧……當我沒說。”

猥瑣付見到了主家吃癟,更是興奮,笑得都露出了滿嘴的爛黃牙,用公鴨嗓道:

“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出去用一個銅錢就打聽到眼下主管刑名的孔功曹手下,一共是有六個書吏,但家裏面最有錢的,卻是胡書吏!都五十三了,上個月還娶了第八房小妾,哼哼,現在被我拘魂的這個家夥,就是胡書吏最倚重的管家,也是他第三房小妾的哥哥劉鐵頭,這廝能有什麽官身?”

林封謹一怔以後,頓時眉頭舒展了開來,忍不住贊了一個妙字。

話說猥瑣付這賤人確實是闖蕩江湖的老手,眼下官場上面,往往辦事的都不是官,而是吏,那孔功曹若是要在崔家莊殺人案的案卷裏面做手腳瞞天過海的話,沒可能不經過手下人。因為偷換不難,難的是偷換了以後不被辦事的吏員發現。

要做這種違背南鄭律法的事情,肯定就不可能找清正廉明的手下,而猥瑣付直接去打聽最有錢的書吏,便是正中要害!而官與吏不同,官通常都是三年一遷,可是吏卻是可以一直在當地做下去的,俗話說官清若水,吏滑如油就是這個道理。

這胡書吏整整五十三歲,在這蒼桂縣裏面乃是老資格的地頭蛇,相信各種關系都是盤根錯節,若說他這裏都連崔家莊殺人案的風聲都聽不到,那才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猥瑣付拿鞋底抽打了那小紙人一會兒,都已經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了,便癱在椅子上歇息,不過這廝似乎一刻都閑不下來,哪怕是坐在了椅子上,也會拿手指去摳自己的爛腳丫,接著去挖鼻孔,挖幾下以後又覺得很爽的樣子,順手彈彈。

林封謹見了後都覺得相當無言,皺著眉頭,臉色有些發白,趕忙坐遠點唯恐被這廝給“誤傷”到。不過此時林封謹也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奇道:

“我記得你用的這一招紮紙人應該是屬於魘咒術當中的一種吧,這是需要旁人的生辰八字的,你是怎麽拿到劉鐵頭的生辰八字的。”

猥瑣付立即奸笑了起來,一面扣著腳丫一面道:

“是他親自告訴我的。”

林封謹繞是智計百出,也完全沒有想象出來這其中的波折,忍不住道:

“那個劉鐵頭……親口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你?”

猥瑣付奸笑道:

“我先打聽了一下附近人家的基本情況,然後就告訴劉鐵頭,說是某家人有求於他,便打算將女兒送給他做妾,不過因為涉及到名節,目前不便聲張,所以先要他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一下。”

林封謹愕然了半晌:

“……很好,那麽,喂,劉鐵頭應該是個光頭吧,你從什麽地方找來他的頭發呢?”

猥瑣付愕然道:

“頭發?我有說那個是頭發嗎?我記得那本道書上寫的取其毛發都可以啊!”

林封謹張大了嘴道:

“呃,那難道是?”

猥瑣付眉飛色舞的道:

“毛發都可以,那麽這廝沒有頭發,當然就是毛了!”

林封謹:

“……”

此時就連林德也是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猥瑣付,後者卻是繼續得意地道:

“我是先請劉鐵頭吃飯,然後灌他到半醉的時候對他講合生辰八字的事情,劉鐵頭立即精蟲上腦,興奮無比的說了,接下來他喝醉了之後就呼呼大睡,我就用剪刀剪了他一撮胸毛下來……”

“原來是胸毛。”林封謹出了一口長氣,猥瑣付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會兒兩人,然後憤怒了起來:

“那你覺得是什麽毛?喂喂喂,主人,你們這是什麽無良的眼神?!!!區區五十兩難道我就會去解男人的褲帶嗎!你簡直是在侮辱我,沒有一百兩休想!!”

※※※

劉鐵頭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加上他性格橫蠻暴躁,牛高馬大,所以他平時橫行霸道,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少做,很是幫他的姐夫幹了些下作的活兒。

當然,這廝也從中撈到了不少的好處。

這一天忽然有人仰慕他的“威名”擺酒,並且說有人家要將女兒送給他做小妾。劉鐵頭自然是開心無比,喝得爛醉若泥,也不知道暈頭轉向的怎麽找到自己家門的,倒頭就睡,渾身酒臭,鼾聲若雷,然後開始做夢。

在夢裏面,這廝正仿佛頂替了自家姐夫胡書吏的位置,拿著偌大的家私狂嫖濫賭,正快活的時候,忽然發覺自己被兩個黑影夾了就走,周圍的人竟是都視若無睹!而他自身的蠻力卻是絲毫都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