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妊五神!!

林封謹點點頭,他的生母就是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不過林員外一共娶的四房妾室都不是善妒的人,加上膝下也無所出,所以對他都是若親生的一樣的照料,所以並沒有那些大家族的腌臜事。

一大家子人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什麽食不語的要求,熱熱鬧鬧的圍了一大桌子,因為林家的人丁不旺,所以說姨娘們往往也會帶一些親戚的小孩子來這裏住,也是希望求點彩頭,所以吃飯也是很熱鬧。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以後,丫鬟送上了香茶,林員外忽然看著林封謹皺著眉頭呵斥道: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聽他們說了,你做事情也忒魯莽了些,那些下三濫撈偏門的人和他們鬥什麽氣?他要一千銀子又如何,給了以後讓李虎他們搶回來就是了,年輕人做事就是不老成!對了,你說的那什麽藥可真的有用?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過?”

很顯然,老子考慮問題,首先就將兒子的安危擺在第一位,所以才有這番說話,林封謹心中感動,卻是微笑道:

“這是兒子念古書時候讀到的方,很是有些靈驗。”

“那趕緊著去熬上!”林員外立即揮著手,一疊聲的催促道:“讓廚房的人都候著少爺的吩咐。”

林封謹又苦笑了,接下來的制藥估計廚房上的人也幫不了什麽忙,因為雖然只得四味藥,但是制法之奇葩復雜,完全不遜色於最高難的工藝菜,而且一旦中間有絲毫出錯,那麽估計在明年驚蟄之前是沒有機會再來第二次的了。

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幾句以後,林封謹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裏面,點上了七八支蠟燭將屋子裏面照得亮堂堂的,然後將下人們統統的攆開,若要白日宣淫也似的將小院裏面的門也鎖了,這才將那四味藥一一拿了出來,在書桌上面一字排開。

國醫用藥,講究的是“君臣佐使”的用藥方案,林封謹要配的這一副藥也是這樣,裏頭的君藥,乃是翻過年的白須三尾蟋蟀,臣藥則是半尺長的爬山虎,佐藥是四月的掛枝臘梅花,使藥則是老樹新芽。

林封謹掏出了一把磨得風快的刀子,在自己的中指上面輕輕一勒,頓時流淌出血來,暗紅色的血液很快就在一個早就備好的幹凈木頭缽子底部匯聚了起來。

然後林封謹將幹透了的四月掛枝臘梅花一面揉碎一面撒到了自己的鮮血裏面,像是磨墨那樣反復的來回碾磨,直到鮮血和臘梅都混合成了一團褐色的漿汁,這才停手。

接著林封謹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中還是顯得頗為忐忑,因為接下來的一步雖然不是最關鍵的,卻是驗證蘇醒的記憶裏面這個秘方是否正確的時候!他將那只三尾白須蟋蟀放了出來,將其頭頂上的兩根白須直接用剪刀齊根剪掉,然後放到了書桌上面。

蟋蟀平時相當依靠頭頂的兩根觸須來探測周圍的環境,加上它本來就“風燭殘年”,所以起初居然是一動不動,正在林封謹有些心涼的時候,那蟋蟀忽然一點一點的對準了木缽的方向爬了過去,由慢到快,到了木缽的旁邊以後便努力地往上面蹦!因為木缽的邊緣較高,因此蹦得十分激烈,就仿佛是屁股後面有火在燎似的。

見到了這一幕以後,林封謹心頭頓時大定,因為這蟋蟀與覺醒後腦海裏面生出來的記憶片段,居然是別無二至。

他等到那只蟋蟀再也蹦不動以後,才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將之撥到旁邊的扇子上,然後將其輕輕的滑入到木缽當中,那只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蟋蟀頓時似見了血的惡鬼那樣,貪婪的進食起臘梅花與林封謹的鮮血混合的內容物。不過沒吃多少則是停住了,煩躁不安地在木缽裏面爬來爬去。

這個時候,林封謹已是胸有成竹了,將這蟋蟀捉到了另外一只木缽裏面,這裏頭卻是那一兩重的雷擊老樹新芽。這蟋蟀見了新的食物,便又爬上去大嚼,只是吃過幾口以後又住嘴了。

見到這蟋蟀確實是對老樹新芽再也沒有半點興趣,林封謹才將那十斤半尺長的爬地虎口袋提了出來,爬地虎每一根的長度也就只有半尺,十來斤的話,百余根爬地虎是少不了的。

就見到林封謹依次一根一根的將半尺長的爬地虎送入到了木缽裏面,最初的幾根蟋蟀都是不屑一顧,甚至暴躁無比的在缽底爬行著,直到林封謹將新的一根爬地虎遞送了進去以後,這蟋蟀忽然興奮地跳了上去,然後爬到嫩尖上面大嚼。

從人的角度而言,也完全看不出來這一根爬地虎和其余的有什麽區別,就能夠合得了這蟋蟀的胃口,不過這蟋蟀也不知道為什麽,只吃掉了爬地虎大概一寸長的尖端嫩芽,然後就閉口不食了,繼續煩躁非常的爬來爬去。林封謹就配合的繼續送上爬地虎供這位大爺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