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洲 第004章 千劍宗(第2/2頁)

當年老夔說過,青焰蓮訣修煉到大成,能衍生出諸多術法神通,青焰蓮爆就威力奇大的一種。

化出九道靈識釋出青焰蓮火,在同一時相合即成青焰蓮爆,這術法聽上去極為簡單,但僅分化九道靈識一項,就絕非還胎境後期以下的修者能夠施展。

除此之外,青焰蓮火還有一個“不落九幽鐵”的特性,就是說用九幽鐵煉制一種特殊的密閉盒子,就能將一枚青焰蓮火永遠懸空的關在這只盒子裏。

青焰霹靂子用九幽鐵煉制,內藏九個空腔,每個空腔裏懸置一枚青焰蓮火,與敵搏戰時,只要將鐵球內隔開青焰蓮火的薄片震裂,就能形成一記威力奇大的青焰蓮爆傷敵。

趙添貴剛才也是命大,恰好祭煉能包裹他人法器的錦帕,代他擋住必死一擊,不要叫青焰霹靂子近身炸開,他與同門必死無夷。

陳尋想想青焰霹靂子也是有些缺點,畢竟沒有哪個修士會輕易讓他人的法器近身,他應該將青焰霹靂子打造得更有迷惑性一些,要是叫別人千方百計的搶到手裏再炸開,那才有意思。

不過陳尋也無隙琢磨青焰霹靂子如何改進,眼下還是先逃命要緊。

陳尋在這片沙海躲躲藏藏,加上落草為寇有一年時間,對這一片荒漠石嶺的地形異常熟悉。他馬不停蹄的帶著千劍宗一老一少,東走西繞狂奔四五百裏地,確認沒有棲雲山弟子追來,最後躲入他此前落草的賊寨裏停下來歇氣。

叫棲去山真傳弟子衛澈擊潰後,賊寨已成一堆廢墟,僅有的一處泉眼也被衛澈的身邊人轟塌堵死,殘寨裏僅剩不多的幾株老榆樹也都枯死,僅剩殘木矗立在龜裂的泥土裏,還有半年前被剿滅的沙盜屍體遺棄在殘寨裏,百骸不全,已經暴曬成幹屍。

熹武帝朝的疆土,遠沒有陳尋之前所想象的那麽花團錦簇,千劍宗一老一小挨著一堵殘墻歇氣,他則將殘寨裏的這些幹屍都堆到一起,舉火焚燒……

“救命之恩,莫齒難忘,紀東澤敢問恩公姓名?”千劍宗少年看陳尋將殘寨裏到處橫倒的幹屍堆到一起舉火焚燒,走過來朗聲說道。

陳尋看了黑衫老者一眼,見他眼睛流露無奈的神色,心想他多半是不想紀東澤表明身份,只是紀東澤沒有聽他的勸說。

陳尋記得黑衫老者好像叫李余,但他對固山郡以及千劍宗的人物風情不甚熟悉,既不知道李余是誰,也不清楚眼前這叫紀東澤的少年,到底是千劍宗的什麽重要人物,以致黑衫老者不惜自爆法器,而其他千劍宗的弟子不惜以性命相殉,也要為這少年創造突圍的機會。

“烏尋。”陳尋甕著聲音說道。

千劍宗雖然沒有識破棲雲山在赤楓堡所設的陷阱,但千劍宗在赤楓堡內應有眼線,除了剛才趙添貴喊破他的名字外,他相信黑衫老者對“烏尋”這個名字必有印象。

果不其然,李余聽到“烏尋”二字,當即眉頭就蹙起來,一時間沒能鎮住胸腹間的傷勢,大口咯出黑血,看他模樣應是最後自爆銅鏡法器沖擊火鳳焰海陣時,靈脈道基都受到重創。

陳尋從懷裏掏一只羊脂玉瓶遞過去,這只羊脂玉瓶裏有一枚玉蟾丹,勉強能幫李余鎮住傷勢。

李余也是識貨的主,心裏也為此前的多疑過意不去,待服下玉蟾丹鎮住傷勢,就直截了當地說道:“赤楓谷苦奴裏也有一個叫烏尋的沙盜,但我記得他僅有真陽境六層修為……”

“千劍宗沒有調查清楚的事情多著咧。”陳尋朝著李余嘿嘿一笑,直接就戳到他的痛處。

李余聽陳尋這句話,難過得想大哭一場,要不是他大意失策,沒察覺棲雲山竟在赤楓堡布下火鳳焰海陣等他們自投羅網,怎麽可能會牽累那麽多的同門葬身火海,怎麽可能會牽累少宗主身陷險地?

李余兩眼摸黑,恨不得在殘墻上一頭撞死。

看李余滿臉老臉猙獰痛苦之色,陳尋知道他剛才那句話應是叫李余痛不欲生,但他不將李余的痛處狠狠翻出來的戳得鮮血淋漓,他的謊言哪怕編得再圓滿,都未必能瞞過李余這雙老辣的眼睛。

陳尋挨著殘墻一屁股坐地上,粗魯地說道:“我就是沙盜烏尋,半年前還在此地逍遙快活。賊他娘的,棲雲山衛澈小兒滿口仁義道德、替天行道,卻將老子手下兒郎虜往為赤楓堡為奴。我想著你們能給力一點,老子可以趁他們不備,殺他娘一個痛快,哪裏想到你們倒先中了人家的圈套……”

聽陳尋的話,李余心裏又慚愧又悲痛,要不是紀東澤將他抓住,他就要在這殘墻上一頭撞死,對陳尋藏身赤楓堡想報亡寨之仇的說辭,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