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一曲驚魂(第3/4頁)

內心暗暗苦笑,女孩子啊,你為什麽那麽喜歡花?一大捧草而已,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如果這捧花是別人送的,我肯定會點頭,大贊花好看,鮮艷,漂亮,和絲締拉一樣美麗動人,可是這些花既然是布肯那塔送的,我就不會這麽說了。

冷冷的看著絲締拉,我平淡的道:“絲締拉,你真的認為這些花很美嗎?”

絲締拉愕然的看著我,不解的道:“對啊!這些花是很美啊,絲締拉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愛情花了,多美啊!”

這時,布肯那塔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鄙夷的道:“小子,我知道你是見不得絲締拉喜歡我送的東西,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人可以說這些花不美!”

哼!

我冷哼一聲,看著絲締拉手裏的花,我沉聲道:“美嗎?除了一堆花的屍體,我什麽也沒看到!”

深深的看著絲締拉,我認真的道:“在你的手裏,我只看到了淒涼,悲壯,完全無法感覺到美,手捧著一堆花屍,你真的可以感覺到美嗎?”

靜!死一般的寂靜,聽著我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可是仔細一想,這些失去了生命的花,不是花屍,又是什麽?

先生……我……

聽到我的話,絲締拉慌張了起來,再向手裏看去時,以前覺得美麗萬分的花兒,這一刻紅的象血一樣,竟然讓她恐懼起來。

轉頭看向布肯那塔,我搖頭道:“愛情花是美,可是愛情花只有在陽光的照射下,雨露的滋潤下自然綻開時才最美,你把一堆花屍送給絲締拉小姐做禮物,你仔細看一看,這些失去了生命力的花兒,不恰恰是一具具即將腐朽的花屍嗎?”

啪嗒!

聽到我的話,終於,絲締拉手中大捧的花,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頓時……花瓣四散,枝葉亂飛。

看著落滿一地的花兒,我不由想起了紅樓夢中的一段《葬花吟》心中一時間,大有感觸,慢慢彎下腰,開始一根根,一片片的把花撿了起來。

喃喃的,滿懷感觸下,我輕輕的,低沉的吟訟起來:花榭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是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語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奏,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語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蔔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呆呆的聽著我的吟訟,絲締拉忍不住癡了,淚水涔涔而落,尤其當我念訟道: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蔔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時,更是哽咽出聲。

撲通……

絲締拉誠懇的跪於我面前,悲戚著道:“烈炎先生,絲締拉錯了,以後……絲締拉再也不要摘花了,還請先生把這些還於我,讓我好好葬了它們!”

哎……

微微嘆息一聲,我把懷中手中的花枝花瓣,盡數放於絲締拉拿出的錦帕中,絲締拉恭敬的包了,滿懷歉意的放在了桌上,臉上盡是傷感。

好半天,絲締拉轉身恭敬到極點的道:“但不知先生剛才所做,叫做什麽名字?”

微微一愣,我隨口道:“既然你欲葬花,那麽就叫做葬花吟吧!”

微微一呆,絲締拉喃喃的念訟了兩遍後,誠懇的道:“不知先生可否把此曲抄錄下來,送與絲締拉,絲締拉必會永世珍藏!”

聽了絲締拉的話,我也不多做客氣,此曲非我所做,意境高遠,可供任何人珍藏,所以……我默默點了點頭道:“明天烈炎自會派人,把抄錄下來的《葬花吟》送與小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