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兩大宗主

溟荒。

一團金光橫亙於狂暴的溟海之中，掀起滔天巨浪，整個大海幾乎都被掀了過來。無數的北溟海底霸主，紛紛被震死、震碎，浮上海面。更不知道有多少空間，被徹底的震碎，直接從北溟海底的空間體系中消失。

強大如上代溟皇之流，也龜縮在皇宮之中，收斂了所有氣息，一動不動。只是遠遠的望著那翻騰的金光。目中忌憚之色極重！

這劇烈的金光持續了很久，方才悻悻的離去。

海底，等這番動靜徹底消停後。一只細如微塵的空間，一個震蕩，又由無生有，憑空冒了出來。依舊依附於北溟底下的復雜空間體系中。

黑暗帝君和中古盟主陳霸先，這一師一徒，完整的目睹了整個過程。陳霸先眼中頗有憤恨之意，至於黑暗帝君，則完全是看一場鬧劇的神色了。

“你想出去和他較量一番？”

黑暗帝君淡然道，似乎一眼看出了陳霸先的心思。知徒莫若師，若是以前的陳霸先，哪裏會受這種憋悶氣。

陳霸先沉默不語，態度表露無疑。他怎麽著也是中古的霸主，同樣達到地魂境，哪有避讓的道理。

“你不是他的對手。”

中古第一人的臉上說不出的淡然：“如果你剛剛出去了，這會兒，我已經在替你收屍！”

“師尊你也太瞧得起他了，也太瞧不起我了。論境界，他和我一樣，也只是地魂境，我不見得就輸給他？”

陳霸先終於忍不住道。

“你不信？那你現在可以追出去。在第二十招後，他會以一招五帝絕學，擊穿你的喉骨，徹底的將你擊殺。”

黑暗帝君的聲音，不高不低，即沒有蹊落的意思，也有的贊揚的意思。

“師尊，你又沒見過他出手。怎麽知道，他能在二十招後擊殺敗我？”

陳霸先道。

“哼，他真的沒有出手嗎？”

黑暗帝君冷笑。

陳霸先皺了皺眉，正欲說什麽。突然腦海中掠過那人，在溟海中，翻江搗海的情景。心中一凜，乍然明白了過來。

他看的分明，那人的出手大開大闔，根本沒有什麽招式。就是簡單的出拳踢腿。就算是陳霸先，也看不出他的底細。但就是這麽一番發泄，落在他師傅眼中，居然是把他的底細透的幹幹凈凈。

他甚至能判斷出對方的殺手鐧，和自己落敗的招數。

陳霸先心中不由一驚，不是震驚於那人身負的五帝絕學。而是震驚自己的這位師傅，在武學底蘊和見識上，已經徹底超脫了自己。

至少，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自己是看不出對方如此多信息的只有實力比對方高出很多，才能看透這些。

“師傅……當初那些大帝的武學，你到底悟到了幾分？”

陳霸先終於忍不住道。

“三分……如果等我徹底的修復，或許能達到五分。”

黑暗帝君道。

“只有五分嗎？”

陳霸先心中忍不住微微有些失望。

“哼，你以為大帝是什麽？能有五分已經不錯了，這還是以我形神俱滅不代價，冒險的結果。”

黑暗帝君冷聲道：“就憑你這種心性，別說大帝級別，就連你師父我的境界，你也此生無望。”

陳霸先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對於自己這位師傅，他還是極為尊敬。這是真正的強者，中古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那個方雲，你準備怎麽辦？”

這位中古第一人道。

“什麽怎麽辦？”

“他已經突破到命魂境了。我看他身上，居然還有地魂境巔峰強者的空間法則，恐怕突破到傳奇境，都是不久的事了。”

中古第一人漠然道。

“什麽？空間法則？怎麽可能！”

陳霸先吃了一驚，他剛剛心神全部集中在那道黃金戰神般的身影上，根本沒注意到方雲的清楚。聽到他身上居然已經有空間法則，禁不住大吃一驚。

從脫胎境，到命星境，到命魂境，再到傳奇境，這種速度未免太可怕了。

“看此子身上的空間法則氣息，隱隱含有一絲冥氣。恐怕是冥宗哪位上古強者的遺寶，被他遇到，白白占了冥宗的便宜。”

盡管身軀殘缺，雙眼茫然，但這位中古第一人的見識卻是一針見血，令人膽寒。方雲得到七代冥王阿不思的空間法則，這也是極為隱秘的事。但在此人隔了數萬裏，依舊通過點點信息，就立即判斷出了這段空間法則的歸屬。

這份眼力，這份能力，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你現在是在養虎為患，如果後悔的話，為師替你出手，現在殺了他，還來得及。”

中古第一人道，他的心思，總是往往令人史料不及，難以揣測。

陳霸先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終於身上暴發出一股霸主本身，流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不了，如果連一個修煉武道不足一百年的後生晚輩，我都鎮壓不住的話，那也枉為一盟之主了。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談什麽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