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舒夫人

站在他身後的水蕓僵住了,她本想奪了黑虎幫弟子的行裝腰牌,混進黑虎幫打聽任少南的下落,豈知在這竟誤打誤撞地遇上他,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公子!”水蕓仰止不住激動,撲入任少南懷中,那小小的人兒已是淚流滿面,哪裏還是那位名震大陸的絕頂殺手?

任少南心中感激,水蕓是黑虎幫的棄徒,只身潛入黑山城打聽自己下落,其中的危險自是可想而知。他生怕二人驚動了守城門的毒巫教弟子,將水蕓拉到巷子中的隱蔽之處,安撫了一陣,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有安全的落腳處麽?”

水蕓畢竟乃非常之人,收斂小女兒的泣淚之色,俏臉微紅著點頭道:“有,公子請隨我來!”

任少南頷首,跟著水蕓穿過幾條街,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木樓前。

“詩情雅苑?!”

任少南看著高高的匾額有些暗暗發窘,他怎麽也沒想到水蕓說的安全處竟會是一座青樓,而且還是一座離黑虎幫總壇不過一條街的青樓。

“公子,這裏人多,咱們先進去再說!”水蕓催促了一聲,拉著任少南入了以詩情雅苑。

青樓本就是個日落而作,日出而歇的行當,此時剛是申時,詩情雅苑內的姑娘們有的尚未醒來,水蕓和任少南二人就這麽直闖闖地走了進來,甚至連一個女婢都沒有見到,只有兩個仆役在清掃著大廳。

水蕓對詩情雅苑顯然十分熟悉,直接領著任少南來到了內院的座雅致小樓。那小樓有二層,竹漆琉瓦,兩則栽滿是杏花,紅顏端莊,煞是好看,樓前兩旁站立著兩名俏婢,年紀約摸只十四五歲,秀色尚可,只是那神色之中含有幾分驕傲。

“春桃、冬梅!”

“水蕓姐,你回來了?”

水蕓一見到二婢,親熱的喚了一聲,那二婢對水蕓也甚為熟絡,見她前來忙迎上了兩步。

任少南平日極少過問水蕓的私事,如今見此情景倒是有些一頭霧水。

春桃、冬梅二婢的美眸不叠地偷瞥著任少南,前者嗤笑,湊到水蕓身帝,低聲問道:“水蕓姐,他就是你那個念念不忘,甘心為婢的公子啊?”

水蕓大窘,臉色羞紅,嗔罵道:“死春桃,看我不撕攔你這張嘴!”說罷真的伸手去拉扯春桃的臉皮。

春桃吐了吐舌頭,忙躲到冬梅的身後,笑道:“水蕓姐饒命!春桃錯了!”

相比春桃的跳脫,冬梅卻要沉穩的多,忙打斷道:“好了,春桃你們別鬧了!水蕓姐,舒夫人已在樓內等你多時了,你快去見她吧!”

水蕓停下了戲鬧,鄭正頷首,問任少南道:“公子,我們上樓之後在談,好麽?”

任少南愕然點頭,心中卻滿是狐疑,水蕓乃是整個大陸最出類拔萃的殺手,除了自己之外極少有人能讓她如此敬畏,這位“舒夫人”是何許人?

春桃、冬梅為他二人推開了小樓的大門。

那小樓中點的清雅龍涎香,聞之令任少南精神一震,樓內的壁上掛著的精致的書畫,擺放的瑤琴、棋具、墨硯,蘭花都顯示這間小樓的主人,舒夫人品味的非凡與獨道。

任少南自幼學過一些文墨,但只是為了生活所用,若說到精通二字那是遠遠不及,所以對這些字畫的好壞也就無從評價。不過,他卻在這些字畫中察覺到了一絲其它的東西。

“賤妾所藏書畫簡陋,想來是入不了公子法眼的?”

悠然悅耳的聲音在任少南耳邊響起,他回頭看去只見一位端莊秀麗的婦人婷婷從小樓上走下來。一身素雅的淡粉色長裙,黑絲盤為雲鬢,額頭有些高,柳眉之下一雙丹鳳妙目,高高地鼻梁,朱唇要較尋常女子厚上三分,年紀看上去已有三十出頭,正是半老徐娘之姿。

任少南美人兒見不過少,這婦人相貌絕算不上出眾,但她身上散發的韻味之意卻是獨具一格,與眾不同。

“舒姨!”

水蕓盈盈一禮,神態之間極是敬重這位舒夫人。

舒夫人嫣然一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任少南,道:“賤妾一直很好奇,能讓水蕓丫頭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的家夥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

任少南失笑道:“想來是在下讓夫人失望了!”

舒夫人微笑搖頭道:“公子過謙!占海島開宗立派,統一蒼靈諸派勢力,聯手對抗毒巫教,這樣青年才俊,試問賤妾又怎會失望?”接著側身一旁,微笑道:“公子請上樓飲茶,賤妾有幾句話要和公子一談。”

任少南見舒夫人邀請,自己又正要有事請教,因此沒有推辭,微微頷首隨她上了樓。

那小樓二層乃是舒夫人起居之地,平日裏除了侍奉她的婢子,來的人極少,更不用說是任少南這樣的青年男子。因此,二樓的兩名婢女見到任少南被邀請,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