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翠環山的樹木以松樹為主,一年四季都是碧綠蔥蔥,再加上環形山脈,翠環山也由此得名。

唐寅指揮貞軍,假借撤兵之名,將貞軍主力秘密轉移進翠環山。另一邊,風軍亦對昭陽城發起猛攻。

和唐寅制定的計劃一樣,風軍對昭陽發動了連續三晝夜的強攻,結果毫無進展不說,反而自身的損兵折將甚大,戰力銳減,而恰巧在這時,以布英為首的援軍又趕到了。

如此一來,風軍腹背受敵,已然無法再戰。

無奈之下,風軍也只能選擇撤兵。只不過此時風軍想撤,川軍反倒是不依不饒了。不僅布英一部對風軍展開追擊,就連昭陽城內的守軍也追殺出城,對打算撤退的風軍窮追猛打。

昭陽的戰局峰回路轉,原本主攻一方的風軍現在反而陷入到被動挨打的局面,四十萬的大軍岌岌可危。昭陽戰報如走馬燈似的不停傳進翠環山內,已在此地潛伏數日的貞軍將士們無不異常興奮,昭陽的守軍果然中了風王的引蛇出洞之計,現在昭陽城空虛,正是己方大舉進攻的好時機。

接到昭陽守軍已出城追殺風軍的消息後,眾貞將便迫不及待的紛紛來見唐寅。人們進入營帳後,一個個滿臉的喜色,七嘴八舌地激動道:“風王殿下神機妙算,川人果然上當了!”

“現在川軍已追殺出城,昭陽城的防守形同虛設,風王殿下,該是到我軍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唐寅看眼眾人,淡然而笑,說道:“諸位將軍急什麽,再等等。”

“風王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我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是啊,殿下,既然川人已然中計,我軍當馬上出擊才是,不然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唐寅含笑說道:“現在川軍才剛剛追出城而已,至少得讓他們追遠一些我軍才好出手嘛,諸位將軍少安毋躁!”

仔細想想,覺得唐寅說得也有道理,人們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一天過去,唐寅按兵不動,兩天過去,唐寅仍舊按兵不動,等到第三天,貞將們又等不急了。

翠環山並不是個什麽好地方,這裏是座大盆地,四面環山,與世隔絕,無風又無雨,加上現在正是盛夏,翠環山內悶熱異常,如同一個大火爐,要命的是水源還稀缺,將士們一天能喝上兩頓水都算不錯,沒人還想繼續在這待下去。

這天,貞將們忍不住又一同向唐寅請纓出戰,可唐寅的態度堅決,就是不允,貞將們費盡口舌也未能說動唐寅,最後無奈,只好紛紛離去。

入夜後,眾貞將又習慣性地聚到一起,滿腹的牢騷,滿嘴的抱怨。有貞將不滿地說道:“這裏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又悶又熱,我麾下的弟兄們已有不少都中暑了。”

“沒錯,我這裏也是,十陣至少病倒兩陣,還沒與川人交戰的,戰力倒是先減損了兩成。”“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這苦日子什麽時候能到頭。”

貞地環境惡劣,貞人就夠能吃苦的了,現在連他們都忍受不了,可見翠環山的艱苦。

另有一名貞將猛的站起身,沉聲說道:“風王還想讓我們等到什麽時候?川人已追殺風軍三日有余,就算用爬的,也能爬出百裏開外了,難道現在還不是攻打昭陽的時機嗎?”

“唉,風王善謀略,既然風王認為現在不妥,肯定是有讓風王感到不放心的地方!”孟熊皺著眉頭說道。

在貞將當中,雷蒙和孟熊這兩員猛將對唐寅是最為信服的,自唐寅坐鎮貞軍以來,他二人一直對唐寅馬首是瞻,惟命是從。

“依我看,風王就是太謹慎了,現在明明就是個好機會,非要拖延下去,萬一真延誤了戰機,到時悔之晚矣啊!”

這話得到不少貞人的認同,人們連連點頭,紛紛應道:“是啊!但風王不下令出擊,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一名貞將眼珠轉了轉,說道:“我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話的這位貞將名叫胡文焦,是貞軍當中的老將,並非他年歲大,而是跟隨李舒的時間長,是最早追隨李舒的那批貞人之一,在軍中的威望也頗高。

聽聞他的話,眾人眼睛同是一亮,人們急聲問道:“胡將軍,你快說說!”

胡文焦向周圍望了望,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今晚,我們避著風王,各引麾下的精銳之士,悄悄出山,趁夜偷襲昭陽,我相信,以現在昭陽的兵力,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住就得被我們攻破!”

雷蒙和孟熊打個激靈,急聲說道:“不可,這可萬萬不可,避著風王悄悄出戰,這可是抗命不遵啊,過後讓風王知道,是要受到軍法嚴懲的!”

“雷將軍、孟將軍,你二人的膽子也太小了吧!”胡文焦嗤笑出聲,說道:“只要我們能打下昭陽,哪怕是事先違抗了軍令,也能將功補過嘛,再者說,風王終究是風國的大王,而非我貞國的大王,風王的軍紀還管不到我們頭上,諸位,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