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8章(第2/2頁)

且說唐寅,他坐車回往神池山下的風軍大營。風營和川營是建在一起的,唐寅和肖軒都要回營地隨大軍一同歸國,正好順路。風川兩國的儀仗隊伍一前一後進入風川聯軍的大營。

把撤軍的瑣事都處理完,唐寅走出中軍帳,信步向川軍的中軍帳那邊走去。

為了便於風川兩軍的聯絡和溝通,雙方的中軍帳是相鄰而設,間隔的距離並不遠,當唐寅走到川軍中軍帳,肖軒也剛好和川將們商議完,他自己正坐在中軍帳裏喝酒。

唐寅朗笑一聲,邊向中軍帳裏走邊說道:“肖王兄一人喝酒豈不是太無趣,我陪肖王兄對飲如何?”

見唐寅從外面走了進來,肖軒心中頓感厭煩,不過可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哈哈大笑,起身說道:“王弟快請進來坐!”

唐寅在肖軒的下手邊落座,而後,有川國侍衛送上酒水。唐寅拿起杯子,對肖軒說道:“肖王兄,這恐怕是你我在神池的最後一次飲酒了。”

“是啊!”肖軒說道:“明日,你我就都在各自歸國的路上了。”

唐寅眼珠轉了轉,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說道:“這次風川兩國聯手出兵神池,可謂是收獲頗豐,一舉鏟除了廣寒聽這個心腹之患,以後,我和肖王兄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聞這話,肖軒頓感氣悶,他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廣寒聽在的時候,神池給川國和風國都造成極大的威脅,可是現在廣寒聽死了,由任笑出任聖王,風國的威脅倒是接觸了,但對川國的威脅反而變得更大。

這次,川國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和物力,結果到最後只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卻什麽好處都沒有撈到,還把上京白白讓給風國,肖軒的心裏又怎能不氣憤?

只是這話又不好說出口,他也只能忍下去。他笑呵呵地說道:“是啊,除掉了廣寒聽,是消除了孤的一個心頭之患,希望神池以後能安分守己,再不可挑起事端。”

“這次,我還得多謝肖王兄才對!”

“謝孤?”

“是啊!肖王兄讓出上京,可以讓天子安心回都,對肖王兄的這份心意,天子和我都會對肖王兄感激不盡的。”唐寅笑呵呵地端起杯子,向肖軒做出敬酒的姿態。

不提這事還好點,唐寅一提,肖軒更感窩火,仿佛心頭被壓了一快大石頭似的,氣悶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連咳了數聲,而後強擠出一絲笑容,擺手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即便王弟不提此事,孤也打算還上京於天子,川國代天子打理上京這麽久,孤也已落得不少人的口實。”

唐寅心中暗笑,你若能主動讓出上京那才叫怪了,進了嘴裏的肥肉怎麽可能再吐出來?

他順著肖軒的話說道:“肖王兄的這份心胸實在是令人敬佩,等回國之後,我定要在天子面前為肖王兄請功,讓天子重重獎賞肖王兄。”

聽聞這話,肖軒氣得牙根癢癢,唐寅現在簡直把他自己當成了天子!他放於桌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嘴角揚起,似笑非笑,拿起酒杯,又喝幹一杯酒。

“說起來,上京雖然只是一座城邑,但它所處的位置可太好了,四通八達,北可通風國,南可通川國,如果不是貴為都城,上京定會成為兵家的必爭之地啊!”

唐寅這番看似感嘆的肺腑之言,對肖軒而言卻像根鋼針似的在不停地戳著肖軒的心臟,唐寅越說肖軒越感懊悔,臉上的肌肉都在突突之跳。

川國若掌握上京,都無須駐紮太多的軍隊,風軍都不敢來攻,更不敢以上京這邊做突破口侵入川國,可現在上京落到風國手裏,為了防止風國從上京這裏突然南下入侵,川國得在上京附近駐紮大批的軍隊防禦,這得多消耗多少的兵馬和錢糧,其中的損失又豈是能統計得出來的?

想到這裏,肖軒臉色漲紅,忍不住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唐寅故作關切,急忙站起身形,走上前去,一邊請拍肖軒的後背,一邊問道:“肖王兄可是感覺身體不適?”

肖軒咳了好一會才算緩解一些,他向唐寅擺擺手,表示自己無恙,喘息著說道:“老毛病了,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