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3章 城府深不可測

唐寅凝視著廣寒聽,心裏也在暗暗琢磨他說的這些究竟是真是假。

那些暗系修靈者絕對藏身於幽殿之內,他點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如果他們現在不在幽殿裏,那麽就只有一種解釋,廣寒聽事先已知道了一切,悄悄把幽暗轉移到了別處。

但是這可能嗎?自己這邊不會走漏消息,難道是高歌走漏的消息?唐寅暗暗搖頭,此事不僅僅關系到高歌個人的生死,也關系到神池的生死存亡,他不會這麽不謹慎的。

想到這裏,他雙目一眯,對上廣寒聽的目光,幽幽說道:“到了現在,你還在虛張聲勢!”

“本王是不是在虛張聲勢,相信過不了多久自會知曉。”廣寒聽臉上的笑意漸濃。

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那份輕松和胸有成竹絕不是靠裝能裝出來的,是由心而發,也正因為這樣,唐寅的中裏反而開始沒底了。

他很清楚,廣玄靈這個人狡猾多端,城府深不可測,只要高歌那邊稍微有個疏忽,整個計劃都有可能敗露。

他緩緩站起身形,似問非問地說道:“你已事先轉移走了那些暗系修靈者?”

“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又何談轉移?”廣寒聽輕描淡寫地回道。

“呵呵——哈哈——”唐寅先是輕笑,接著又仰面大笑起來,搖頭說道:“五百年了,雖然你的模樣變了,但內心還是那麽的陰險狡詐,這,倒是一點都沒變!”

此話一出,別說得意不已的廣寒聽愣住,就連肖軒以及在場的其他人也同是一怔,紛紛把充滿狐疑的目光投向唐寅。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早在五百年前他就認識廣玄靈?他也活了五百年不成?

廣寒聽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一字一頓地問道:“風王此話怎講?”

“廣玄靈,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嚴烈?”

“嚴烈?”廣寒聽如同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的,有那麽一瞬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不解之色,雖然他很快又恢復鎮靜,不過卻未能逃過唐寅的眼睛。

廣玄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忘記嚴烈的名字,而剛才他眼神中所流露的茫然也不像裝出來的,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唐寅眼珠轉了轉,心中突然一動,跨過桌案,邁步向廣寒聽走過去,笑呵呵地說道:“聖王該不會連當年親如兄弟的故友都不記得了吧?”

“本王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廣寒聽的心向下一沉,舉目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的唐寅,本能的挺直身軀,面帶傲色,冷眼瞅著他。

唐寅走到廣玄靈近前,站定,兩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廣寒聽的臉色與脖頸的顏色有細微的差別,若是不仔細分辨,還真就很難發現這個細節。

易容術!唐寅腦海中猛然閃過這個詞。

見唐寅和廣寒聽近在咫尺面對面地站在一起,肖軒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急聲喚道:“王弟不可沖動……”

看架勢,唐寅似乎已惱羞成怒欲和廣玄靈動手,這可不是明智之舉,肖軒的心都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同樣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等人也齊齊繞過桌案,站到唐寅的背後,如果此時唐寅執意要動手,他們也只能孤注一擲、奮力一搏,與唐寅並肩和廣玄靈死戰。

另一邊,白凡、飛蓮、紫月三女同樣走到廣寒聽的身後,目光如電,冷冷打量著周圍的眾人。

現場的氣氛又變得急轉直下,緊張到了極點,活像個火藥桶,只要有丁點的火花就能將其點燃引爆。

廣寒聽仍是滿臉的平淡,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回唐寅臉上,笑問道:“怎麽?風王殿下可是要在這裏與本王動手?”

“不、不、不!”不等唐寅說話,肖軒連連擺手,幹笑道:“這次我們請聖王前來,只是為了商談,可沒有動武之意!”

他的話即是在安撫廣寒聽,也是在提醒唐寅,此時此地,不宜與廣玄靈交手。

唐寅微微一笑,點頭應道:“肖王兄說的沒錯,我們請聖王來此是為了商談,不過,如果來的人不是聖王,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此話一出,令在場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

不是聖王?那眼前這個人是誰?就連皇甫秀台、金宣、任笑等人都聽得迷糊了,眼前這人明明就是廣寒聽,神池的聖王,怎麽可能會有假?

廣寒聽先是眨眨眼睛,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搖頭說道:“怎麽?風王以欲加之罪逼不了本王就範,現在又換了個說法,誣陷本王不是聖王?風王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可笑嗎?那你就證明給本王看!”

毫無預兆,唐寅話音還未落,猛然伸出手來,一把扣住了廣寒聽的脖頸,同時另只手擡起,狠狠向廣寒聽的臉上抓去,喝道:“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