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拉開序幕

唐寅說安軍外強中幹也不光是做樣子的虛張聲勢,在他看來,安軍的陣勢擺得實在太大了,大到超出安軍的實際控制能力。

如此一大片的營陣,其中還有那麽多的溝嵌和土墻,是能起到很好的防禦作用,阻擋敵軍,但同樣的,它也阻隔了安軍自己。

一旦某處被突破,其它地方的安軍根本做不到快速增援。

在這樣的營陣中作戰,安軍就如同在各自為戰,兵力雖眾,但無法凝聚到一起,交戰時,只要己方有一支精銳能地突入進去,便可直取安軍的中軍。

就拿上次的交鋒來說,如果不是皇甫秀台的兩名弟子出來阻擋住齊橫,真讓他率軍插入安軍營陣的深處,安軍其實也不好應對。

唐寅現在可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敵軍的布陣有什麽優勢,又有哪些弱點,他只需巡視一番便可判斷出個大概。

回營之後,唐寅便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休息了,等到翌日,清晨,唐寅升帳,召集眾將,開始排兵布陣。

他的戰術和當初舞英的戰術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是兵分三路,由三面夾擊敵陣,不過,其中已沒有哪路是佯攻,全部都是主攻。

他令江凡為左路先鋒,統帥三萬直屬軍,進攻敵陣的右翼,令齊橫為右路先鋒,率三萬直屬軍主攻敵陣左翼,令劉彰的新軍為中路軍,由正面推進,強攻敵陣。

唐寅一口氣下達完命令,隨即宣布,全軍出戰。

在唐寅的調派和號令下,風軍又一次的強攻就此拉開序幕。

隨著戰鼓聲雷動,作為中路軍的新軍率先吹響進攻的號角。劉彰傳令,把全軍的拋石機、破城弩全部擺在陣前,先最大限度的打擊安軍的防禦。

很快,風軍方面的拋石機和破城弩開始齊齊發動。一顆顆的石彈呼嘯著被送上天空,又由半空中呼嘯著砸落下來,撞擊在土墻上,土屑橫飛,慘叫聲不斷。

破城弩的弩箭幾乎無視土墻的阻隔,一箭射出,往往能將土墻釘出個大圓窟窿,躲於墻後的安軍連人帶甲的被直接撞碎。

隨著拋石機和破城弩的持續打擊,安營正面的防禦已是千瘡百孔,這個時候,劉彰下令,全軍推進。身為主帥,他可沒有留在後方壓陣,而是跟隨下面的將士們一起往前突進。

劉彰並非文將,他是正統的靈武學院出身,自身也有不弱的靈武和修為,打起仗來,常常會身先士卒,頂在最前面,何況現在有唐寅親自督戰,他更是要賣力表現。

等到推進的風軍全面進入溝嵌之地後,對面安軍的反擊也開始了,用的是同樣的拋石機,同樣的破城弩、破軍弩,以石彈和弩箭對風軍的推進展開持續性的壓制。

雙方的大型武器你來我往,石彈、弩箭在人們的頭頂上穿梭不斷,戰場的兩邊不時傳出將士們的慘叫聲和尖叫聲。

風軍剛開始的推進還很從容,將士們在跨越溝嵌時可以先跳進去,再慢慢地爬上來,可隨著安軍進行全面反擊後,風軍的突進速度也隨之加快,人們沒有時間再往溝嵌裏跳,直接把雲梯鋪在上面,拿雲梯當橋用。

越是接近安軍的營陣,安軍的反擊也越加兇狠,等到風軍的先頭軍隊距離安軍營陣百步之時,安軍的箭陣也來了。

密壓壓的箭矢在空中閃過,就像飄過一團烏雲,然後在風軍陣營裏當頭落下,踩著雲梯向前突進的風軍士卒成群成片的撲倒在地,許多人身上就像刺猬似的,由雲梯上摔進溝嵌當中。

由於死傷的軍兵數量太多,漸漸的,集中遭受箭射的溝嵌之地已被風軍的屍體填平,後面的將士們可以踩著屍體直接跑過去。一個兵團頂上去,撤下來時已不足千人。

還從未經歷過此等血戰的劉彰眼睛也紅了,對身邊的熊谷大吼道:“熊谷,你頂上去,先把敵軍的營陣給我打開一個口子!”

熊谷二話沒說,提起靈刀往前狂奔出去。一路上他也不記得擋下安軍多少箭矢,自己又被射中了多少箭,當他沖到第一道土墻前時,身上的靈鎧已布滿裂紋。

他在土墻前大吼一聲,運足全力,將靈刀插入土墻之前,就聽撲的一聲,整把靈刀幾乎全沒入土墻裏,只剩下個刀把露在外面,與此同時,墻後也傳來安軍士卒的一聲慘叫。

熊谷飛身跳起,腳尖用力踩踏土墻上的刀把,借力再往上跳,人已站在土墻之上,土墻後面的安軍同被嚇了一跳,箭手們紛紛舉起弓箭。

但還沒等他們放箭,熊谷已從土墻上飛撲下來。

撲通!落入人群中的熊谷一下子砸倒數名安軍,片刻都未停頓,他立刻翻身從地上站起,奪過一把長槍,對準周圍的安軍連刺出去。

一時間,土墻後方叫聲四起,血箭不時噴射到半空中。借著熊谷打亂土墻後面的敵軍,風軍士卒順著雲梯紛紛爬了上來,緊接著,跳下土墻,與墻後的安軍戰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