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我要報仇

對方也不問個青紅皂白,上來就拳打腳踢的,唐寅徹底被打蒙了。

他倒在地上,身子佝僂著,看似毫無還手之力,實則是以雙手護住腦袋,以雙肘護住胸口,以蜷起的雙膝護住小腹和,把周身的要害都給擋住了。

此時他心裏也由不得暗暗猜測,難道是自己了?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應該啊,自己自進入桓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並沒有過失之處,對方是從哪發現的破綻?

他滿腦子的莫名其妙,但是動手的那名川將可沒有停,對著唐寅,劈頭蓋臉的不斷暴踢。時間不長,唐寅身上的衣服便被踢出十數條口子,衣下又是淤青又有鮮血流出。

感覺得出來,對方向自己是下了死手,唐寅沒時間再去琢磨到底怎麽回事,他勉強用一只手護著腦袋,另只手像是想去保護後腰,實際上則是摸向腰帶內暗藏的聚靈丹。

實在不行,他也不得不放棄原定的計劃,服下聚靈丹,和敵人拼命了。

以川將這樣的拳打腳踢,換成旁人,即便不死,也得沒半條命,若非唐寅從小就練出很強的抗擊打能力,又有效地防護住周身的要害,他恐怕也早就不行了。

就在他的手指已經觸碰到腰帶內暗藏的聚靈丹時,站於一旁的胡良突然開口說道:“小丁,好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打到這種程度,高虎還沒有還手,說明他的實力就是這樣,倒是沒有隱瞞。

聽聞他的話,那川將終於停下拳腳,喘了兩口粗氣,然後退回到胡良的身邊。胡良慢悠悠地走到唐寅近前,抓住他的頭發,向上一提,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寅原本已摸到後腰的手又不留痕跡的落了下去,他故作表情麻木,眼神渙散,完全沒有焦距地看著胡良,斷斷續續地說道:“高高虎”

說話時,血水不斷地從他嘴角流淌出來。

“你是風人?或是玉人、安人?”“我我是桓人”“聯軍給了你多少好處?”“聯軍?報仇!我要報仇”

胡良問一句,唐寅答一句。表面上看,他是神智不清了,可實際上,他心裏明鏡似的,並快速地對眼前的形勢做了分析。

他可以肯定,對方或許有懷疑自己,但自己絕對沒有。

如果自己真的了,桓軍絕不會只讓川將來審問自己,更不會只在自己的營帳之內動用私刑。

想清楚這一點,唐寅的心情立刻輕松下來,表現得也更加自如,或者說裝的也更像神智不清的狀態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胡良表情陰冷下來,說道:“高虎,你當我不知你是聯軍派來的細作?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不說出實情,接下來你便會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我不是奸細我是桓人要找風軍報仇”

聽他還是這套說詞,胡良大怒,挺身站起,冷冷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頓了一下,他側頭喝道:“給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他話音剛落,兩名川將便雙雙沖上前來,對著唐寅又開始暴打暴踹。

在他二人的拳腳相加之下,時間不長,唐寅身上幾乎都找不到完好的地方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血葫蘆似的,被打得不成人形。

過了好半晌,胡良才再次叫停,繼續問唐寅的身份,可得到的回答依舊。

如此情況下,仍未得到理想的答案,連胡良心裏都有點不確定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這高虎不是奸細,確是一心想要報仇的獵戶?

被叫小丁的那川將回手抽出佩劍,對胡良說道:“老將軍,對這樣的人光用拳腳是不夠的,讓末將來吧!先一根根切掉他的手指,看他說不說,若是還不說,就切腳趾,腳趾也切光了就把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割掉,即便他是鐵嘴銅牙,也能把它翹開!”

胡良倒吸了口氣,如此酷刑,好是好,但萬一高虎確實不是細作,那自己豈不是濫殺無辜了嗎?而且這個無辜還是個大功臣,要自己如何向桓軍交代?

他還琢磨著,另一名川將開口說道:“老將軍,末將覺得老丁說得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動了手,就務必得把他的嘴巴翹開!”

“哪怕是屈打成招,也在所不惜是吧!”這話可不是川將說的,而是從帳外傳來的話音。聽聞這話,胡良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齊刷刷扭頭向營帳門口看去。

只見營帳的帳簾挑起,桓軍主帥錢沖在一幹桓將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錢沖突然到來,胡良心頭一顫,暗道一聲完了,他不是說自己完了,而是再想審問高虎,已然沒有可能了。

果不其然,進入營帳內的錢沖先是掃視了胡良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縮在營帳角落裏都看不出來原貌的唐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