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8章 妙計偷襲

魏征聞言臉色劇變,他倒不是在乎手中的兵權,而是不想看到寧國的將士們去白白送死。他沉默了半晌,好象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調軍北上!”

說著話,他站起身形,繞過桌案,象是要往帳營外走。可就在他路過三名信使身邊的時候,猛然抽出佩劍,對準三人的胸口,猛刺三劍。身為上將軍,魏征可不是文弱書生,稱不上靈武高手,但對付普通的士卒還是綽綽有余。

三名信使哪裏會想到魏征能突向自己下毒手,站在那裏,毫無反應,等他們意識到不好的時候,魏征的佩劍已將三人胸膛刺穿。撲通!三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魏征,身子連連搖晃,最終頹然倒地,絕氣身亡。

殺掉三人,魏征收起佩劍,把外面的侍衛叫近來,讓他們把屍體拖出去。侍衛們都有些傻眼,不明白魏征怎麽把將軍派來的信使給殺了,魏征信口胡謅,說道:“此三人是風軍的奸細,現已被我處死。”

對他的說詞,侍衛們將信將疑,不過魏征現在是大營裏的最高統帥,人們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擡起屍體,快速退出大帳。

長孫淵宏的調令有穿到魏征的手上,結果魏征依舊沒有按令行事,還把三名信使殺掉,如此一來,這數萬的寧軍依舊留守在青遠城外,對陷入困境的長孫淵宏一部坐視未理。

連等兩天,還是沒有看到己方的援軍到來,長孫淵宏也就明白了,不用再去查問,這次肯定又是魏征抗命。他恨的牙根都直癢癢,可是又拿魏征無可奈何。現在他所面臨的問題已不是能不能殺掉唐寅了,而是能不能率領麾下的將士們沖出風軍的包夾。

己方要如何才能脫困,長孫淵宏也頗下一番苦心,越軍可以繞路而行,避開南面的風軍,而他卻不行,畢竟越軍皆為騎兵,風軍即便發現了,想追也追不上,但他的部下皆為步兵,盔甲又沉重,想甩掉風軍的追殺那是不可能的。

想突圍,就得硬沖,不過風軍若是留在營內,己方無論如何都是沖不出去的,只有把敵軍從營中引出來,才有突圍出去的機會……長孫淵宏這時候動了腦筋,他善於謀略的才華也發揮到了極致。

當天早上,他開始令人著手去做突圍裝備,讓下面的將士們把糧草、輜重統統都從馬車上卸下,扔在營內不要了,將馬車全部空出來,並加以改裝,等到了晚上,長孫淵宏升帳,召集麾下眾將。

長孫淵宏有傷在身,連坐起來都困難,只能側臥在塌上,不過此時他已穿戴盔甲,配好佩劍,披上征袍,儼然一副要出征作戰的打扮。眾將們見狀皆嚇了一跳,上將軍已經傷的那麽重了,怎麽還要出征?

看出眾人的心思,長孫淵宏幽幽長嘆一聲,說道:“現在我軍雖然困住唐寅,但峽谷狹窄,我軍久攻不下,現在又陷入風軍的包夾,而魏征遲遲不來救援,再拖延下去,我全軍危矣。”

聽聞這話,眾將們皆是又急又氣,紛紛吼道:“將軍,等我們擒下唐寅,沖出重圍,回去再找魏征老賊算帳!”

緩緩擺了擺手,長孫淵宏苦笑一聲,說道:“我們已經錯過擒殺唐寅的最佳時機,再入峽谷強攻,實難奏效,反而還會引來風軍的全力猛攻。現在,我軍只能向外突圍,不過,南面有風國的平原軍、三水軍十余萬眾,我軍想強沖風營,無疑以卵擊石,只有把風軍從營中引出來,我才有突圍成功的把握,這就要求必須有人要留下來,佯攻峽谷,引風軍出營,不知,哪位將軍願意留下?”

一聽這話,眾將們相互看看,紛紛垂下了頭。留下來佯攻峽谷,助己方大軍主力突圍,主力跑了,那自己怎麽辦?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寧將們當然也不例外,人們紛紛倒吸口涼氣,沉默無語。

大帳裏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就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聲音。見人們久久都未說話,這時,寧將中有一人跨步出列,沖著長孫淵宏拱手說道:“將軍,末將願意留下!”

唰!眾人的目光一齊集中在說話寧將的身上,包括長孫淵宏在內。看清楚此人,長孫淵宏心頭一顫,出列請纓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長孫淵宏最貼心的部下之一,鐘順。鐘順是寧國西部軍裏的大將,跟隨長孫淵宏的時間最大,其能力雖然平平,但為人忠厚,對長孫淵宏忠心耿耿,一直以來都是後者最為信任的人。現在看他出列,長孫淵宏的眼睛頓是一熱,他是打心眼裏不希望鐘順留下來,但是此時他主動請纓,他也實在不好再另選旁人。

長孫淵宏幽幽說道:“鐘順,你可知道,留下來十之八九要陷入風軍的重圍,進不能進,退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