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9章 血戰到底

聽完唐寅的話,金華城的青年們紛紛單膝跪地,放眼望去,場內撲到一片,眾人齊聲說道:“大人盡管放心,我等誓與寧軍血戰到底,絕不退縮半步!”

“好!”唐寅點點頭,側身對麾下的幾名軍團長說道:“你們組織人手把軍裝和武器分發下去。”

“大人!”沈智宸強壓心中的興奮之情,輕聲說道:“只怕未必能夠用。”這些站出來要投軍的青壯年少說也有三、四萬人之眾,己方現在的盔甲武器滿打滿算也不到兩萬副,如何能夠這許多人的使用。

唐寅沉吟了片刻,說道:“有多少,就發多少,沒有發到盔甲和武器的人就做儲備軍,等到開戰時,若有傷亡可第一時間補充!”

沈智宸聞言暗贊一聲,連忙應道:“是!屬下知道了!”

他答應一聲,轉身要走,唐寅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今天沈將軍為了阻止敵將入城,能夠不顧敵我,果斷的下達進攻命令,做的很好。”

沈智宸面色一正,忙道:“大人過獎了。”他的那個命令,雖然阻擋住戰無敵,未讓他殺入城內,不過,死在自己人箭下的風軍也有幾百號之多,此前他一直擔心此事被唐寅知道後會不會怪罪自己,現在聽完他這話,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能得到唐寅的誇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心裏安穩下來的同時也多少有些得意。等了好一會,見唐寅久久沒有下文,沈智宸忍不住偷眼觀瞧,這才猛然發現後者雖然是在誇贊他,但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反倒是冷冰冰的,陰沉得嚇人。

他心中顫動,暗暗咧嘴,立刻意識到唐寅表面誇自己,而實際上卻是在責怪,他急忙想開口解釋,這時候,唐寅已揮揮手,堵住他要說的話,幽幽說道:“雖然做的沒錯,但是,以後我不想再看到有這種狀況發生。”說完話,他轉身向自己的營房走去,留下滿面苦澀又尷尬的沈智宸愣在原地。

苦戰一天的將士們可以回營帳睡覺休息,唐寅卻不敢,戰鬥打的如此慘烈,誰都不敢保證寧軍不會趁夜來偷襲。他回到營房後,脫掉盔甲,換上一身幹凈的衣服,然後片刻都未停歇,走出營房,上到北城墻,依靠著箭垛,席地而坐。

唐寅出身艱苦,現在的這點苦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坐下來沒一會,上官元讓從城下走了上來,手中還提著酒壇子和一大包牛肉。看到唐寅,他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將酒壇和牛肉向地上一放,然後坐到唐寅的旁邊。

唐寅看了上官元讓兩眼,笑問道:“怎麽不去休息?”

“大人不是也沒去休息嘛!”上官元讓笑回道。

聳聳肩,唐寅說道:“我在這裏坐一晚上,體力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上官元讓點點頭,道:“我也是。”說著話,他拎起酒壇,用手指一搓封口,撲的一聲,壇封被他搓出個大窟窿,撕掉封紙,他把酒壇遞到唐寅面前,笑呵呵道:“大人,喝酒!”

唐寅也不客氣,接過酒壇,咕咚咕咚連喝兩大口。風酒辛辣,好象喝了一團火流進肚子裏,唐寅胡亂地抹了抹嘴,輕嘆一聲,夜晚的冷風變的也不再那麽冷了。他把酒壇回遞給上官元讓,後者和他一樣,也是捧著酒壇連喝數口。

“大人,我們要在金華城守多久?”上官元讓放下酒壇,撕了條牛肉,邊吃邊問道。

“天知道。”唐寅慢悠悠地說道:“也許三、五天,也許要一個月,這得看邱大人那邊要多長時間消滅鐘文一眾了。”說著話,他又提起酒壇,喝了一口,繼續道:“現在我們和鐘文的處境一樣,都是被重軍圍困,這就要看誰最先支撐不住了。”

上官元讓應了一聲,擔憂地說道:“大人,如果寧軍覺得打不下金華城,又急於去救援鐘文,選擇放棄進攻,繞城而過怎麽辦?”

唐寅仰面而笑,肯定地說道:“他們不敢!”

上官元讓不解,疑問道:“為何不敢?”

唐寅說道:“先不說有後顧之憂是行軍打仗的大忌,單單是我們霸占金華城,斷了寧軍後勤線這一點他們就受不了。四十萬的寧軍要吃要喝,那得需要多少的糧食,一旦糧草被斷,四十萬的寧軍也就不堪一擊了,我想寧軍的主帥不敢冒這個險。”

“哦!”上官元讓點點頭,難怪寧軍明明可以繞城而過,卻盯著金華城不放,原來是有糧草補給方面的顧慮。他怪異地上下打量唐寅,疑問道:“大人還學過兵法?”

唐寅一愣,搖搖頭,說道:“並未學過。”

“那大人怎麽知道這些?”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民不可一時無商,軍不可一日無糧。這些都是常識,不是嗎?”他說的這些,在現代已是諺語,人人都知道,而在那個民智未開的時代,常人哪會明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