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是我幹的！

“也唯有靈寶閣，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人之後，化整為零出城，進而去大陸各地再去執行懸賞令……從而完全洗脫嫌疑，令到一切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可尋。”

葉笑呵呵冷笑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陛下就打算憑著這一點，就要定了靈寶閣殺害辰皇皇子的大罪呢？！”

皇帝陛下說道：“君座誤會了，朕今日前來的目的，絕不是來追問罪責的。逆子孽障犯下如此罄竹難書的罪行，天人共憤，罪該萬死！朕又有什麽臉面來追問什麽罪責？靈寶閣出手擊殺之，只於辰皇帝國，辰皇百姓蒼生有偌大功績，何來罪責？！”

“我看陛下還是打算要將這場殺戮定給靈寶閣！明明天底下猶有那麽多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陛下何必就只認準靈寶閣，當真不怕一葉蔽目麽？！”

“只因為，天下有實力的殺手組織或者尚有，卻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殺手組織會有如風君座這等除惡揚善的俠義情懷！”

皇帝陛下鄭重地說道。

這句話，讓葉笑不禁愣了一下。

除惡揚善的俠義情懷！？

我有麽？

“我可沒有什麽俠義情懷。”葉笑悵然的道：“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俠客，為了達到目的，該用的手段，不管如何卑鄙，我也還是會用的；但，對於該殺的人，不管他是誰，我也仍舊會殺！這與所謂的俠義情懷無關！”

他淡淡的笑著，擡起頭來：“陛下對於滅門一案心心念念，總想有個確認，既然陛下一意認定此案就是靈寶閣所謂，我便認下又何妨，不錯，二皇子闔府上下，就是我殺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葉笑不禁想起了皇帝陛下當日在華陽王府的初見。

那位光明磊落，豪爽大氣的一國帝皇。

那對葉南天毫不保留的信任！

所以葉笑決定了說實話，當然，只是不再否認，甚至看起來只是因為皇帝陛下一再質疑，因為不勝其煩而認下了。

認下又如何，他心中可是完全不怕，無論是作為風之淩還是葉笑：縱然真的鬧翻了，又能如何？最最了不得的結果，不外就是我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這天下間，又有什麽人能夠當真奈何得了我？

若是靈寶閣真的不鳥辰皇帝國，需要頭疼的只會是辰皇帝國！

皇帝陛下鷹隼一般的目光緊盯著面前這位風君座，只感覺心中一陣陣的難言刺痛。

殺死兒子的兇手，就在面前，坦誠其行，但，自己又能怎麽辦？

為兒子報仇麽？

可自己又有什麽臉面為兒子報仇？

不僅不能報仇，反而要對殺死自己兒子的人好好褒獎！

皇帝陛下輕輕嘆了口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如果……朕，不是皇帝，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殺不殺得了閣下是一回事，但動手卻是一定會動手的。”

“不管他的所為是如何的天怒人怨，如何的罪孽滔天，但他始終是我的兒子，是我的骨血延續……”

“我為兒子報仇，縱然再不講理，天下人也無法說我什麽。最多不外就是一個是非不分，善惡不明；教子無方……”

“但，朕卻是皇帝！”

“所以朕……只能無言以對，無顏以對！”

皇帝陛下長長嘆息。

“我明白陛下的心情，真的明白。”葉笑目光中閃著鋒銳：“不過，陛下今朝來訪，我亦予一句實話給陛下，若是事情重新來過，只要被我發現了……這樣的人渣，我還是要殺的！”

“其實陛下該當慶幸，我出道也晚，讓陛下更多了數年的天倫之樂，我真的該早早出道，若是早早行道天下，或者早就滅殺了二皇子滿門，令到許多芳魂不至無辜慘死，當然，也會因此剝奪皇上許多歲月的天倫之路！”

“但無論如何，殺是肯定要殺的，必須要殺！”

“就算明知道要與陛下為敵，殺還是要殺！”

皇帝陛下重重地說道：“誠然，面對這樣的事，這樣的人，縱然是朕，縱然對方乃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若是見到，也必然會與風君座有同樣的選擇！”

但說完這句話之後，皇帝陛下終於還是沒忍住，兩滴清淚悄然滴落。

葉笑嘆息一聲，道：“陛下何必悲傷，如此逆子，有不如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人生在世，總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縱然君臨天下，仍有許多選擇不得不為，你既然選擇了當一個好皇帝，就必然當不了一個好父親！”

皇帝陛下身軀一震。

當一個好皇帝，就必然當不了一個好父親！

“不錯！”皇帝陛下苦澀地說道：“朕，委實是難辭其咎！”

葉笑聲音冷然：“這一次滅殺了二皇子滿門，固然滿目血腥，但未嘗不是避免了將來的一場辰皇浩劫！相信陛下通過調查，也該知道二皇子手上……這股勢力雖然是藏汙納垢，上不得台面，但真實實力卻仍是相當強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