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恐怖的老太監

大悲禪師壓制住傷勢，輕嘆道：“五位師叔年事已高，恐怕要有違禦使大人的心意了。”

不少人驚訝，大悲禪師居然在這個時候違抗那官員的話！

還不等他們多想，就聽見一道道蒼老聲音響起。

“我們這五個老頭子居然還有人記得？”

“多少年了？能再出手倒也是一件幸事。”

“方丈師侄太擔心我們了！”

“不，是太小看我們了。”

“對。”

五道蒼老的聲音，仿佛清風明月般，自然而然響在了所有人耳邊。

五道蒼老的身影，似慢實快、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都是和尚，表面看上去耳又聾、人又老，有的更是眼睛都老得快睜不開了，駝背哈腰，顯得癡愚呆愣，好似一陣風都能將他們吹倒。

不過就在他們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包括獨孤峰、上官金虹這等梟雄霸主在內，皆是心神一緊，一股危機感直沖心頭。

一股凝重的氣氛陡然出現。

一雙雙目光緊緊望著那五個老僧，目光裏神色各異，除了一人之外，沒有一個不重視的。

抱懷五老！

數十年前，少林的五位師兄弟，皆是宗師境，合起來、更是強大，宗師境內難尋對手。

“師叔！”大悲禪師有些擔憂，抱懷五老年齡很大了，所以怕他們有所閃失，他才不惜違了那官員的話。

“這位大人既然想看，我們自當配合。”五老中一人徐徐道，隨後、五人一起望向了一人，神色從輕松平靜，忽然變得眉頭鎖起、越來越凝重。

而那人，則是那官員身後的那位老太監。

簡簡單單，毫不出奇，就像是個普通的老太監。

隨著他們的目光，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漸漸轉移到了那老太監的身上。

有人皺眉、有人疑惑、有人驚奇、有人驚疑不定。

“這位公公不知是何人？”五老中一人開口道，言語中竟是帶著絲絲忌憚、以及敬意。

那官員看向老太監，沒有說什麽，老太監原本垂下的眼皮，稍稍動了一下，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出手吧，讓我這個老頭子看看你們的本事。”

話音一落，眾人目光都是一動，好大的口氣！

那聲音雖平靜，但話語卻是無比的大。

像是一種前輩指點後輩、強者指點弱者的口氣，可面對抱懷五老，就連獨孤傷、上官金虹等人，都沒有什麽把握獲勝，用這種語氣，更不可能。

倒是抱懷五老，依舊的凝重，沒有什麽怒氣。

五人對視一眼，一人道：“好，領教了。”

眾人又是一驚，看抱懷五老的樣子，竟是接受了那副語氣！

如果說這世間真的有人能夠指點抱懷五老，他們知道一人，但面前這位老太監……

他們到底知道些、或者說感受到了什麽？

一時間，眾人心中思緒不斷，紛紛看向那平常無奇的老太監。

抱懷五老卻是顧不了那麽多，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敵，原本脆弱的身軀，紛紛像是氣球、隨著一口氣，挺拔了起來。

一絲絲灰色氣勁透體而出，快速連在一起。

“抱懷天下！”

蒼老中帶著一絲威嚴厚重的聲音幽幽響起，整個少室山周圍角角落落都在回蕩著他們的聲音，震得許多人心中發顫。

同時，隨著這聲音，那灰色氣勁如浪潮般，蜂擁而起，將五人身軀圍在中心。

眨眼，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柱形風暴，高達十數丈，無窮的壓力出現，天地靈氣紛紛湧向這風暴，天色都好像為之黯淡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退再退，目光驚駭的看著那風暴，就連上官金虹等人，都狠狠皺起眉頭，想著要是自己該如何面對？

再去看那老太監，依舊的平淡，只是站在那不動，任由那風暴引起的風輕輕吹動他衣衫，雙眼半眯、似乎有些未醒的看著那風暴，任其越發壯大。

是有恃無恐？還是無能為力？

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又是足足數息時間過去，那風暴已經漲大到高達四五十丈，頂天立地，仿佛龍卷風要席卷一切。

也終於，其漲勢停止了下來，這一刻、少室山是寂靜的，天地間也仿佛就剩下了一人、一龍卷風。

誰都沒有說什麽，瞪大了眼睛看著。

那老太監淡淡看了龍卷風一眼，似乎確定其已經達到巔峰，腳步一步一步向其走去。

沒錯，就是如此，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景象，就這麽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了龍卷風中。

那蒼老單薄的身影，像是處在另一個空間裏，絲毫不受那龍卷風威勢所影響。

呼吸間，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誰都看不見裏面發生了什麽，只能皺著眉頭等著。

大約十幾個呼吸，所有人精神一震，在他們眼裏，那灰色、仿佛要席卷天地的龍卷風小了下來，越來越小，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