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群魔亂舞

只一瞬間,天帝羅破敵倏然出手,力壓二位魔門宗主,滔天魔功,兇焰蓋世,霎時震懾全場。

感受到極度驚詫、意外的,不止是剛剛交手的兩人,即便是內席上的其他幾位宗主,也一時甚感壓力。

此時天帝,面目陰沉,青氣縈繞,顯然剛才運轉魔功到了極深之處。心下暗想:這幫混蛋,沒一個想要此次聚會成功的,我若不展露些逆天手段,還真以為我羅某人好欺負。

感受到血宗、花宗兩宗宗主驚懼未定,月宗之主,“陰後”姬若艷心中暗自猶疑:“天帝”羅破敵如此強勢,在他面前態度強硬,恐非智者所取。一番思量之後,姬若艷決定出面打了個圓場。

姬若艷裝扮華貴,頭罩輕紗,一如觀音大士下凡,此時悠悠開口說道:“想不到十年不見,羅兄的【逆轉陰陽霸天魔功】又精深了一層,小妹真是萬般敬服啊——”

話音一落,邊上傳來一陣大笑,接過了自己的話頭。

“哇哈哈,姬宗主說得極是,午某恭喜羅兄修為大漲。”坐在旁邊,一直坐山觀虎鬥的紅袍大漢此時也開聲說道。

這紅袍大漢乃是火宗宗主,年紀四十歲開外,半禿頂,面目粗豪,斜眉入鬢,滿臉虬髯……這些都不是特色,最為特殊的,是他的毛發,不論頭發、眉毛、胡須,甚至是胸毛……盡皆為火紅色。配合身上的火紅大袍,整個便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即便說話之時,語音中似乎也帶著一股火焰般的呼呼之聲。

紅袍大漢本來一心只想置身事外,看個熱鬧,沒想到,十年未見,羅破敵的武功竟然進步到如此田地,已經隱然成為魔門的第一高手了。

席上九人,俱用酒爵,唯獨這位火宗之主,用的是酒壇。

紅袍大漢拿起身旁酒壇,狂飲一口,傲然說道:“我等來此數日,難得羅兄如此款待,兄弟甚為感動,但也正如花兄所言,聖門十宗,已剩九宗,聖門式微,羅兄有何指教,何不暢所欲言呢?”

“好,午兄痛快——”

天帝掃視一番,見眾人無人反對,便昂然說道:“聖門一脈,自二百年前淩霄山一戰,頹敗已久。當年聖主一亡,一門分為十宗,時到今日,隱宗已不現江湖百余年,如今,主脈上,只剩下我日、月、星、風、血、火、花、毒、鬼九宗在世,余脈,‘火陽’、‘鳩絕’、‘邪罡’、‘暗黎’三十幾門,苟延殘喘……我想,眾位在荒山枯谷中已然呆得夠久了吧?何不再次九宗合一,與所謂正道武林一決高低,重現我聖門光輝呢?”

天帝說道興奮之處,站立起身,振臂狂呼。

話音剛落,一些魔門中人便開始群情激奮,大聲鼓喝。

“對,我等早就忍得不耐煩了……”

“早就應該再次合一,與那些偽君子一絕高下……”

“一決高下!”

“報我血仇!”

“殺盡白道中人——”

……

這時又有一道冷語,悠然飄來,聲音不大,卻把滿殿的震耳喧囂掩蓋的一幹二凈。

“聖門合一,固然可行,但不知這聖主之位由誰來坐呢?再者說,現如今白道武林高手群起,‘天下第一劍’李慕禪絕不會袖手旁觀,而兩大秘門‘淩雲宮’和‘鳳儀閣’更有數名【歸虛境】高手坐鎮,不知羅兄出手,是能對付其一,還是其二呢?”

天帝羅破敵眼神一凝,深深地盯了一眼坐在右手末尾的青衣書生,寒聲說道:“那依東方賢弟所見,這聖主之位又該何人擔當呢?莫不如便由風宗的東方賢弟擔當此職吧。東方賢弟學究天人,智計參天,這聖主之位,非你莫屬了——”

青衣書生仰天一陣長笑,合上手中搖扇,不停地擦拭眼角溢出的笑淚,喘著氣說道:“羅兄此言差矣……”

“哦?願聞其詳。”

“舍下雖然身為一宗之主,但自問所學武功,不及李慕禪多矣,別說是李慕禪,便是‘天絕榜’上的三十六高手,小弟自問,也難以望其項背,又豈敢貪戀聖主之位呢?”

“那依賢弟之見呢?”

“若依著小弟,那便是身邊有書數卷,再有幾個美人作伴,即便是荒山枯谷,也樂得悠閑,何必爭那一時的名頭,惘然丟了性命呢?”

說罷之後,青衣書生更是逍遙四顧,絲毫不以自己貪生怕死而覺得羞愧,反倒眉飛色舞地逗弄起一旁的侍女。

青衣書生對天帝羅破敵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存心讓羅破敵在群雄面前沒有面子,更是當著眾人的面前,逗弄起羅破敵的侍妾。

暗中運功,尾指一勾,真氣一轉,身旁一極美女子的手帕便被輕輕扯動了一下。

這幫侍女並不是一般的侍女,而是天帝羅破敵的侍妾。

青衣書生明知如此,還是盡展魅力挑逗一番,顯然沒將羅破敵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