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刀劈開道宗門(第2/2頁)

除了腰間別著的殺豬刀顯得有幾分突兀之外。

聶長卿渾然就像是一位充滿故事的要遠遊的書生。

小二打著哈欠在打掃桌椅衛生。

看到聶長卿下樓,眼睛頓時一亮,熱情的與聶長卿打了個招呼。

“公子,昨日的書信都送上了道宗。”

小二道。

“先生這是準備去天蕩山道宗?”

小二肩膀上披著白布,笑道。

聶長卿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什麽。

南江城的長街上,天尚未大亮,還有幾分朦朧。

“先生此去道宗作甚?找親戚麽?”

“天還有些黑,路上可要小心些啊……”

小二道。

出了客棧的聶長卿,身軀微微一頓,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尚有些昏暗的夜色下。

小二便看到聶長卿的身影徐徐邁步,消失在了南江城的朦朧街道。

當掙脫束縛的太陽躍出地平線,緩緩攀上了高空之時。

天蕩山山腳下。

聶長卿一席白衫,抱著殺豬刀停下了腳步。

擡起頭,望著從天蕩山山腳一直蔓延到山頂的古老石階,緩緩閉上了眼眸,微風徐徐吹拂。

蕩起了他的發絲。

隱隱間,他回想起了五年前,奔走在古老石階上的畫面。

石階的盡頭,仿佛有道人誦念聲,順著山頂傳下,如泉水叮咚,縈繞山林之間。

睜開眼,聶長卿仿佛看到了少男少女嬉戲在石階上的身影。

那一年,他與她攜手下山,為道宗行走。

一年後,他帶著繈褓中的孩子,在暴雨中猶如喪家之犬連滾帶爬下了天蕩山,道宗的山門閉合間的門縫,像是一把刀,斬碎了他後半生的所有希望。

五年。

他過的渾渾噩噩,東躲西藏,風流不羈的他,當過農夫,做過漁民,躲在深山砍過柴,也曾流浪在長街。

可是,道宗之人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欲要帶走聶雙,奪走他最後的希望。

所以,他一次次的躲避,一次次的躲藏。

每每聶雙哭喊著要母親,聶長卿的心就宛若刀割般的疼。

足足五年,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風霜,他握殺人刀的手,握起了殺豬刀。

如今,他又回到了這曾經美好開始的地方。

五年磨礪,他聶長卿……

再登道宗。

邁出一步,踏上石梯。

聶長卿氣丹中的靈氣驟然湧動,裹挾著他的情緒,從口中吹出,吹動石階上的塵土和落葉。

仿佛是將壓抑了五年的一口氣,化作針芒噴吐而出。

一步一步,不徐不緩。

從山腳攀登上山頂。

終於,於茂密樹蔭間,見到了道宗緊閉的山門。

一如他五年前被驅逐下山時那般冰冷和無情。

聶長卿的臉上表情,無喜無悲。

佇立石階上,白衫獵獵。

聶長卿徐徐從懷裏抽出了殺豬刀,靈氣纏繞刀身,隱隱抖動。

一封書信,終究是未能叩開道宗山門。

既然如此……

殺豬刀驟然飆射而出,猶如黑色閃電,斬過青天白日,抽在道宗緊閉的山門之上。

巨大的刀芒虛影浮現。

使得道宗山門,轟然被劈開,碎裂倒塌。

倒塌的煙塵下。

隱隱有低沉的腳步聲在飄蕩。

一道滄桑的白衫身影,身前懸著殺豬刀,從煙塵中邁步而出,淡淡開口。

“白玉京門徒,聶長卿。”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