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禦二十刀,落二十子

刀,浮起來了!

憑空禦刀,如仙人手段!

二三十艘花船上,百位儒生,他們都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漂浮在空中,違背常理朝著他們斬來的一把殺豬刀!

那刀……竟是會飛?!

刀會飛,並不算很怪異,畢竟,機關家就曾打造出過飛刀。

不過,這種飛刀是暗器,與眼前這把飛翔的殺豬刀……完全不一樣!

眼前這殺豬刀周圍有一圈模糊的大刀虛影輪廓,帶著一股讓每一位儒生都喘不過氣的壓抑。

諸子百家中……哪家有這等手段?!

花船上的儒生們,皆是閉上了嘴。

他們盯著禦空而來的殺豬刀,額頭上滲透出了汗珠。

聶長卿踩著豎立在湖面上的船篙,身上的衣衫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他那被浩然氣壓迫下去的氣血,再度沸騰了起來。

以靈氣禦刀,斬出這炫目華麗的一刀。

這是他聶長卿,成宗師至今斬出的最強一刀。

然而,聶長卿卻很平靜,內心毫無波瀾的就仿佛跟平時一刀一只小豬仔時候的感覺一樣。

“比起公子一念蓋鎮韓連笑的靈壓……我這等手段,不足道哉。”

聶長卿呢喃了一句。

下一刻,目光落在花船上,就變得坦然而鎮定。

轟!

煙霧繚繞成旋渦。

浩然氣牽引滿湖水霧猶如三花聚頂。

百位儒生,面色驟變。

陸番讓聶長卿動手,他們沒有預料到。

他們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儒生,身份或許談不上尊貴,但是絕對談及的上敏感。

陸番當真敢殺他們?

一旦殺了他們,定會引起朝中大儒的注意,甚至會引得國師過問。

到時候……陸番如何收場?!

然而。

不管這些儒生如何作想……

聶長卿的這一刀,終究是已經斬了下來。

原本被風吹拂的,泛起一層層漣漪波濤的湖面,陡然安靜了下來,猶如明鏡,不起波瀾,靜的讓人發顫。

被殺豬刀所鎖定的那艘花船。

原本傲立船頭的數位領頭書生,面色驟然大變。

他不僅僅是儒生,也是武人。

雖然他只是二流武人,但是聶長卿這一刀,卻給他如墮阿鼻地獄的恐怖感。

他臉上的正氣消失了,胸口一縷浩然氣也崩散。

他在花船甲板上,扭頭,擠開了身後的儒生,發瘋似朝後竄去。

嗡……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殺豬刀落下。

可是,聶長卿的殺豬刀讓他們失望了,並沒有斬中花船。

而是懸在了花船甲板前一寸。

詭異的懸浮,卻是更讓人驚懼。

湖面寂靜,其他花船上的儒生們瞪大了眼,卻見毫無波瀾,便覺得一陣索然無味。

然而。

被鎖定的花船上,諸多儒生卻都如第一人那般,瘋了似的轉身要逃,沒逃幾步,身子便滲透血痕,攔腰被斬,直接分離了出去。

轟隆隆!

瞬間。

平靜的湖面泛起白色水沫,仿佛有一條白蛇從聶長卿踩踏的船篙之下,蔓延到了花船處。

湖面居然被淺淺的一分為二,直達數百米。

這一刀,仿佛裹挾著斬龍的氣勢。

儒生們的浩然正氣,在這一刀下,崩的一塌糊塗。

哢擦。

花船碎了。

殺豬刀雖然未斬下,但是花船上卻是被劈開了刀痕。

有幾位跑的快的儒生,僥幸沒死,青衫卻迸濺出血,發出了慘嚎,跌倒在船板上。

船身開裂。

碧綠湖水咕嚕冒著,湧入了花船內。

花船開始下沉,船上的儒生們六神無主,失去浩然氣,他們不過是一群連三流武人都不如的書生。

有不少書生褪去了長衫,也不顧湖水的冰冷,躍下了花船,朝著其他的花船亦或者是岸上遊去。

一些不會水的書生,則是癱在了船上,面色煞白。

聶長卿擡起手。

猶做吸掌狀,那把懸在下沉花船前端的殺豬刀,居然搖搖晃晃飄了回來。

最後,被聶長卿握在手。

佇立船篙,一席布衣風中搖,卻是斬出了開湖的一刀。

禦刀訣,初次現世,驚艷絕倫收場。

其他花船上的儒生們驚呆了。

許多人心神都在顫栗……

一刀可隔空開湖,殺人,碎船!

這當真是武人手段?!

傳說中的武人大宗師,乃至百家諸子……怕是都做不到如此吧!

整個北洛湖面,寂靜無聲。

漁船飄搖。

凝昭手握蟬翼劍,靜立舟上,她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豐潤紅唇也微微張啟。

哪怕是她……同樣萬分驚訝。

而她的身邊,坐在輪椅上的陸番,卻是看都不看,風拂著他的發絲,淡笑著捏起白色棋子。

一只手在整潔不染塵埃的棋盤上輕輕一抹。

下一刻。

中指和食指夾著的白子,陡然落子棋盤天元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