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宣戰(第2/3頁)

‘虛日’散發出的光熱蒸發地面的水汽,濃厚的霧氣猶如牛奶一樣,騰起來兩米多高,纏繞在一叢叢蕨類和蘑菇叢中。好些毒蛇、毒蟲,還有各色各樣的小生物不安的活動著,四面八方都傳來細微的聲響。

這些洞窟中的小生物對於‘虛日’帶來的‘日夜變遷’還不習慣,它們正在極力的熟悉這種光暗的變化,並且按照這種變化改變自己的狩獵習慣。

數百米外,一個水流緩和的河灣,這裏水深只有一米多點,但是生長了巨量的水草。

河岸上,更是長了一大片郁郁蔥蔥的蕨類,數十頭巨河馬懶洋洋的從深水中遊了過來,進入了河灣,低頭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順便將大片水草吸進了嘴裏。

更有兩頭公河馬帶著幾頭小獸走上了河岸,張嘴撕扯著肥美的蕨類枝葉。

這一隊霧刀殺手小心翼翼的散開,派出了三十幾個人監視河面上的動靜,其他人則是向幾頭巨河馬包圍了過去。這兩頭公河馬體積巨大,體重起碼有十萬斤上下,加上幾頭小獸,足夠他們霧刀的殺手酣暢淋漓的美餐大半個月的。

百多個殺手在霧氣中緩步前行,他們可不敢小看這些體積巨大的獵物。

霧刀的殺手精通殺人的技巧,但是對於這些巨獸,他們可不擅長。

霧氣在流動,巫鐵背著長槍,手持一根旗杆,靜靜的站在霧刀殺手前進的路線上。

河風呼嘯吹過,旗杆上一面血色的大旗在‘烈烈’漂浮,寬米半、長三米的大旗上,一個白慘慘的猛虎頭顱張開大嘴,齜牙咧嘴的好不猙獰兇猛。

這是‘白虎血旗’,巫鐵不知道它代表了什麽,也不知道老鐵是從哪裏弄來的。

反正,當他完成了初步的戰士教程,老鐵就把這面大旗交給了巫鐵。

“哪怕一人成軍……軍隊,必須有軍旗。”巫鐵記得很清楚,老鐵將‘白虎血旗’交給他的時候,那張金屬鑄成的死氣沉沉的骷髏臉蛋上,居然有一種‘人性的光輝’在閃爍。

巫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腦殼壞掉了。

老鐵那張金屬疙瘩臉上,怎麽可能有‘人性的光輝’?

但是巫鐵硬是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激蕩的光輝,他更是感受到了,老鐵將這面白虎血旗交給他時,老鐵的‘爪子’上那沉甸甸的力量。

河風呼嘯,大旗揮舞。

高有三米的旗杆微微傾斜,巫鐵猛地舉起白色金屬制成的旗杆,重重的插在了地上。

‘嗤’的一聲,尖銳的旗杆深深沒入了地面一尺多深,這動靜立刻驚動了百米外的霧刀殺手,他們同時停下了腳步,無聲的拔出直刀對準了巫鐵這邊。

巫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冷靜的看著這些霧刀殺手。

這些霧刀殺手很年輕,好些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其他人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上下。

巫鐵和他們無冤無仇。

“你和他們無冤無仇,但是他們侵入了你的地盤,正在掠奪你的獵物。”巫鐵記得老鐵的話:“你和他們私人無冤無仇,但是你和他們所屬的勢力,產生了原則上的對立。”

“戰爭,從來不是因為私仇。”老鐵說得很直白:“戰爭,從未有所謂的對錯,只有生死。”

“更加殘酷,更加無恥一點的說吧……如果你贏了,你就一定正確;如果你敗了,你就一定錯誤。”

“誰在那裏?”一名領隊的霧刀殺手冷聲喝問。

巫鐵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修煉築基式後,巫鐵的身體機能超出常人許多,這些霧刀殺手無法隔著百米霧氣看清巫鐵,巫鐵卻能清楚的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

更不要說,巫鐵的無形力場覆蓋的半徑已經達到了兩百多米,這些殺手全都在他的無形力場籠罩下。

“殺!”領隊的霧刀殺手幹脆下了命令。

數十枚淬毒飛刀撕開了霧氣,精準的打向了巫鐵所在的位置。

這些霧刀殺手果然可怕,相隔百米,隔著濃霧,巫鐵只是將旗杆插在地上發出些許聲響,這些殺手就已經判斷出了他的準確位置。

巫鐵一動不動,飛刀打在他身上,緊身甲胄濺起點點火星,數十柄力道極足的飛刀折斷,紛紛反彈出數米遠墜落地面。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方圓數裏內的霧氣流動起來,靠近河岸的霧氣快速流走,巫鐵暴露在霧刀殺手面前。

白慘慘的緊身甲胄,身邊是白慘慘的旗杆上一面血旗飄舞,血旗上白慘慘的怒吼虎頭顯得那般猙獰,同時透著一股子莫名的霸道兇狠、蠻不講理的味道。

十幾名霧刀殺手猶如跳蚤一樣竄了出來,幾個起落就到了巫鐵面前。

直刀帶起一道道寒光,從四面八方向巫鐵劈了下來。

巫鐵舉起了左手,五指重重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