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搬山

“徐徹之子?”

皇帝孔齊看上去猶豫至極,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位九天殺童大將,只是刻意之下將其忘在了角落裏不願提及罷了。

畢竟皇帝孔齊好不容易才罷了他父親的兵權,以位極人臣的三公太尉之位待之,後來將整個禦龍軍打散整編才徹底削去了這位常平侯對於這十幾萬武將軍卒的控制力。

如今又將他的兒子提拔起來接任統兵將領,攻打武關和整個紹地,別說他不放心,就是滿朝文武都不放心。

如今這滿朝文武都對那太尉徐徹極度不滿,之前每日文武大臣、禦史關於他罪狀的奏折堆砌了一座小山,要不是皇帝下令不可在提及舊事,恐怕如今滿朝文武還想盡辦法要將這徐徹拉下台。

就算是到了如今,這風波依舊還沒有停歇,徐徹掛了太尉的名,卻基本都是告病在家,從來不對朝事發言和上奏,好像真的已經年老病衰了一般,不過想想就不可能,徐徹可不是什麽普通老將軍,他可是禦龍軍軍侯常平侯,武道人仙能夠生病?那估計得瘟神下咒。

皇帝孔齊在湖泊和假山前的池塘來回踱步,想起了武關前的八萬禁軍,還有昌地、滕地肆虐的夷軍,以及北方陷落和混亂的局勢,更加覺得迫不及待。

“下旨傳召太尉徐徹,其子徐昊。”

想完了之後,皇帝孔齊立刻下定了決心。

大周三公之一太尉、常平侯徐徹看上去好像老了許多,如今朝堂之上許多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其不得不一直躲在宅邸之中修行。

武者修行極耗物資,以大周之力也只能夠供養幾位武道人仙,就更別說自身修行了,徐徹登上太尉之位之後了,自然沒有了之前那種以一軍一州之力供養自身的局面了,修行也逐漸耽擱了下來。

所以所謂的修行也只不過是蟄伏等待時機,或者是大周覆亡,又或者是大周崛起,相比於急迫至極的大周龍庭和皇帝孔齊,他都等得起。

徐昊看上去面相年輕剛毅,沉默寡言,不過身材極為高大,近兩米,皇帝看了其幾眼之後,非常滿意,當場加封其為禁衛右郎將,命其入宮值守,還沒到家,又賞賜神兵、雪神丹、金光鎧。

還沒過幾日,隨著禁衛從高州東涉城開拔向武關進發,徐昊便加封為禁軍前軍統兵大將,攻打武關,一系列操作若是在普通人眼裏看起來簡直就是瘋狂和看不懂,但是在這神佛顯世的東洲,不少人知道這徐昊為九天殺童大將轉世的時候,竟然罕見的沒有幾個人反對。

或者說,上奏抨擊和奏章中所書的也不是認為這徐昊有沒有資格任這前軍統兵大將,而是因為他是太尉徐徹之子的身份,反而他任這前軍統兵大將一事,在所有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當徐昊趕往東涉城之時,於萬軍之前接過印璽和虎令,頓時天上的北鬥第八星大方光芒,一道光芒從天穹震蕩而下,轟然降落在了東洲之南。

所有人便知道,這定然是周天星君之中排位靠前的一位現世了,而這等星辰一旦現世,等於天下大局又將再次發生大變。

若是文臣、貴星還好,這等星命之人扭轉天下局勢或者是在氣運之上,或者是在暗處謀劃推動。

而一旦碰上那兵道殺星現世,他們可是直接以殺證道,出世則是屍橫遍野骸骨如山。

其力量和殺伐神通之下,哪怕是陸地真仙都不一定抵擋得住,再加上其所率的大軍和軍氣加持,那些宗門大派都只能繞道走,或者鎖閉山門不敢出山。

此刻徐昊跟隨禁軍大軍開拔,向武關而去,整個大軍都可以看到一股血色的煞氣鋪天蓋地,綿延數百裏不歇,所過之處鳥獸皆散,沿途神祇河伯都躲在香火靈境之中瑟瑟發抖。

武關新輪換的守將顏山是定軍侯的心腹,而上一任守將則是顏山親手擊殺,才壓制住了這武關之內欲要倒戈的局面。

夜裏守將顏山看向遠方,身邊則站著武關的城隍,這些神靈最善於望氣和觀察氣運變化,顏山便請他來看一看遠處的禁軍和武關之氣。

“武關軍氣凝結成火色玄鳥,此乃將軍所修武道神通和整個守軍上下氣運連接一起顯化而成,原本穩如泰山,而如今從東北方而來的,卻是一杆殺伐血旗,我能夠看見滔天血海和屍骸遍野在血旗下朝著武關襲來,玄鳥則在這血海屍山之中哭啼。”

武關城隍看向了顏山:“將軍!殺星顯世,前有貪狼、七殺,後有羅睺、破軍。”

“出則天下大亂,神鬼哭嚎,將軍不得不慎重對待。”

顏山臉色難看至極,雖然心底裏對於這九天殺童大將忌憚至極,但是嘴上卻硬氣得狠:“武關乃天下雄關重鎮,上有仙神布下的仙陣,還有吾麾下精兵強將。”

“我顏山就要在這裏,告訴天下人,這殺星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