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8頁)

這多多少少令瑞博感到一絲寬慰和得意。

將窗簾輕輕地拉上,瑞博坐在座位之上閉目養神,此刻他開始為這次得裏至之行而憂慮起來。

昨天那場幾乎令所有人喪命的可怕災難,無疑是菲利普斯親王最後一次顯示他的力量。

瑞博無比慶幸,從此以後他再也用不著擔心那位親王殿下所布下的致命陷阱。

那座最終被炸成碎片的獎杯,那位差一點奪走他性命的墮落的聖騎士,以及剛剛逃脫的令半邊山崖徹底坍塌的地震,無不證明這位親王大人是何等的陰狠和可怕。

同他比起來,那位國王陛下簡直就像是一頭善良溫順的綿羊,那場在聽證會之上布置的陷阱同樣也顯得就像是遊戲一般。

除此之外,海德先生和那位縱橫西北海岸的黑道霸主之間所進行的那場殊死搏殺,十有八九同樣也是這位親王殿下的傑作。

這樣算起來,就連海德先生這樣高明的人物,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受到這位親王殿下的操縱。

瑞博絕對不願意再一次面對菲利普斯親王,面對那致命並且無從預料的可怕殺著。

不過他同樣也不清楚,在得裏至王國將會有什麽樣的危機在等待著他。

如果說那場人為的地震便是踏入得裏至王國的序幕,那麽這顯然是明確無誤的不祥之兆。

也許更大的危機正等待在前方,而這一次,除了他身邊的芙瑞拉,和坐在前方車夫旁邊的殺手之王凱爾勒,以及那早一步到達得裏至,此刻正不知道躲藏在何處的瘋子皮特,便再也沒有能夠幫助他的人存在。

此時此刻,瑞博真正感到孤立無援,即便當初他身處於那座馳名遐邇的“網宮”之中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馬車緩緩地駛動了起來,和佛朗士王國比起來,這些得裏至人確實不愧為擅長駕禦馬匹的民族。

那些護衛們騎乘的戰馬踏著路面所發出的馬蹄之聲,居然絲毫都沒有嘈雜淩亂的感覺。

那整整齊齊的戰馬奔跑的聲音,配合著那陣陣鎧甲的鐵片互相撞擊發出的錚錚聲響,就仿佛是一首獨特的進行曲一般。

在佛朗士只有節日慶典之中的儀仗隊的戰馬能夠做到這一點,而這裏居然連一隊普普通通的護衛士兵都能夠令戰馬顯得如此聽從命令,得裏至王國能夠稱雄大陸成為各國憂慮的對象,顯然不是毫無理由的一件事情。

瑞博輕輕揭開窗簾的一角,看著窗外。

得裏至的風景就像當初他們在山腰上所看到的一模一樣,成片的田野,星星點點布滿其間的牛羊,各種各樣的農舍如同灑落其上一般均勻地分布著。

每一片農舍都仿佛在守護著一片廣闊的田野,也許他們便是駐守在這裏的士兵。

遠處群山圍繞,群山那青青的淡影,配上那郁郁蔥蔥的田野間的綠色,一切顯得如此和諧。

馬車越來越快,兩旁的景色如同飛一般地朝身後退去,四周那一片馬蹄聲已然連成了一片。

一路之上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城鎮和村莊,這些城鎮有些和昨天晚上逗留的那座小鎮一樣陳舊而又古老,而另外一些則顯得較新。

每一座城鎮都有著獨特的風格,給人以不同的感覺。

不過所有的城鎮卻有著一個同樣的特征,那便是居住在這些城鎮之中的得裏至人有著同樣的閑暇和忙碌。

這裏很少能夠看到神色匆忙的人,同樣也看不到悠閑的聚攏在一起聊天打發時間的閑人。

仿佛每一個人都在不緊不慢地工作著,這樣的工作好像永遠都做不完。

馬車繼續向前飛馳著,而太陽則已然漸漸朝著西邊落下。

“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夠到達目的地?”瑞博用得裏至語問道。

“伯爵大人,您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在馬車裏面睡上一覺,恐怕要到半夜時分我們才能夠到達佛朗克菲。”馬車前方的侍從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佛朗克菲?”瑞博感到疑惑不解,他從地理書之中所了解到的有關得裏至王國的地理知識之中並不包括這座城市在內。

“這是王子殿下的吩咐,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那位侍從連忙回答道。

“佛朗克菲是一座什麽樣的城市?”瑞博小心翼翼地問道。

“佛朗克菲是一座新建造的城市,它是以您的祖國佛朗士王國而命名,那裏的一切都仿照佛朗克而建造,也許王子殿下希望那裏能夠令您感到親切。”侍從回答道。

這個回答顯然並不能夠令瑞博感到滿意,不過他同樣也沒有理由懷疑王子殿下如此安排是否隱藏著什麽殺機。

思索了片刻找不到什麽頭緒,瑞博疑惑不解地望向了身旁坐著的芙瑞拉小姐。

“如果你想向我詢問有什麽建議的話,我只能夠勸你好好睡上一覺,充沛的精神能夠令你足以應付一切,精神萎靡卻會令你陷入危機。”芙瑞拉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