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裂天成仙,黑巫師朱鵬(第2/5頁)

青衣仗劍,大殺四方。此時此刻的鐘隱恍若閑庭信步一般,甚至以劍語同自己的敵人拉著家常,或許,有資格接他劍招的人才有資格與他交談,但這漫漫世間,有資格與他交談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龍脈真瞳,我認識這種瞳術,你是李靜玄的師父或者長輩?可惜他的刀法中家國天下,負擔太多,太過沉重,失去了道法自然的靈性。)青白劍光揮灑縱橫,灑脫恣意,無拘無束,天馬行空,恍若藝術大師揮毫潑墨,將鐘隱的絕世的劍術才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鐘隱的平生經歷絕不會比李靜玄來得輕松,自幼的師長期待,苦練劍術打磨心性的百般煎熬,修為小成後的仗劍天下,斬妖除魔,背負宗門後的天道之重,宗門之累。

然而鐘隱一路背負著支撐著走過來了,以身許大道,以命報師恩,與嬴鋒聯手,與道藏並肩,最後他真的將整個中土玄都修真大世界帶上了中位面。於天、於地、於人、於已、於道,問心無愧。

因此時至今日,鐘隱的劍術當中,招招都輕靈異常,如雲在天飄蕩舒展,意如流水任東西,強得一塌糊塗。

人啊,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他可以騙盡世間人,但是卻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當年整個地球進入巫師時代,朱鵬自己混得也不好,還要拖扛著中華武士會、數以億計的地球遺民負重而行,不僅僅是人累,更是心累。

有時候他也質疑過自身道路,我存在著,華夏炎黃的文明也就存在著,那麽我先放下宗門,放下那些地球遺民,專注於自身的提升與突破,未來等我晉升超凡五階時,想重新建立華夏難道不比現在容易得多嗎?

即便退一萬步講,無法再建立華夏炎黃,我本身不也代表著華夏炎黃嗎?只要我不朽,這個文明就沒有真正毀滅。

然而……無論朱鵬、李靜玄、李露,乃至於中華武士會中的許多人,終究都沒有選擇這條路,因為背著抱著一樣沉:人是騙不了自己的。

這種想法就像很多人忙著工作,安慰自己以後有錢了再孝順父母一樣,其實他們自己的心裏也很清楚,沒有現在,也根本就沒有什麽以後……承載之後,完成這件事後,才能真真正正的放下,才能真真正正的輕松起來。

……

面對修真世界的絕世劍修鐘隱,本我朱鵬、超我朱鵬、自我朱鵬三人各執鯊齒、冥慟、噬魂三大兇劍組成劍陣,竟不能擋。不僅僅是身上不斷添加的劍傷而已,同時還要忍受鐘隱的話癆攻擊……這家夥恐怕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劍神形象,因此特別喜歡和自己的對手話癆,聊得盡興後就順手殺掉,然後他依然是高冷霸道的當世劍神。

(真靈血脈,應龍殘血?可惜,你們不是在修真世界成長的,否則真靈修士,天賜道體,能夠獲得的成就遠遠要比現在高得多。)在這刹那間面前的三大兇劍突然齊齊攻上,自各個角度朱鵬們在施展出這一劍時甚至已然是悍不畏死,天地之間的氣機脈絡猶如火山一般爆發著,氣紋爆動,劍氣裂空。

鐘隱說得這些全部都是廢話,如果李靜玄、朱鵬都是低階者,那麽還有投入中土玄都修真大世界易筋洗髓改易道路的些許可能性,然而李靜玄、朱鵬這些人都已經超凡以上了,根基已定道路鎖死,他們現在再強行改易道路,那就像諸神文明世界的那些精靈諸神敗降巫師世界一樣,永生永世都只能給人當狗,大道無望了。

望著朱鵬恍若惱羞成怒般的一劍,青衣劍士衣袂飄飄輕笑,此時此刻面對那毀滅世界火山爆發般的三劍之勢,他完全可以趁此劍術破綻一劍重創朱鵬,但鐘隱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不經意般地向後一仰頭。

下一瞬間,一柄無影無形的劍器一穿而過,鐘隱的規避動作只要慢慢稍稍哪怕一瞬,此時此刻他就已經被斷頸削首了:噬魂、冥慟、鯊齒、魔睺,其中魔睺是四大兇劍當中的唯一一柄常規型劍器,非斬首巨劍類別,但它的兇性與殺機,卻也是四大兇劍中最重的一柄。

劍器本是兇器,兇性重也說明靈性重,因此在朱鵬劍機的牽引之下,它甚至並不需要劍主的駕馭,就可以猶如遊魚般的虛空飛遁,噬殺目標,然而,這一次卻是失手了。

(以命為注,壓那劍機一瞬,你的確堪稱劍道好手,可惜……我這個人平生最不喜走捷徑。)彈劍低語,下一刻則是劍氣沖宵,一劍賭輸,朱鵬正是氣勢最弱之時,三劍如火劍壓鋒芒已退余勢難穿魯縞,下一刻便被那號稱最不喜走捷徑的鐘大仙師以青白劍山碾壓砸落而下,為分攤壓力,聯手劍陣頓破。

“啊啊……鐘隱!!”雖然已然晉升六階辰星階位,然而朱鵬鈦極身五階也僅僅只是半成,在鐘隱的神劍之下,自身數百年來倚仗橫行、引以為傲的絕世體魄似乎並不比一張薄紙更堅固強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