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出海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之後，熊貓第二天精神很好。

這讓見到他的水手們都顯得有些驚訝，傑克船長更是明明白白地將這份驚訝表現了出來：“天啊！昨晚風可挺大的，船實在有點顛簸。您竟然一點都沒暈船？”

“大概是我的身體比較好吧。”熊貓隨口回答。

“暈船和身體有關系嗎？”傑克船長納悶地說，“我曾經見過一個拳頭上能夠站人的猛男，上了船吐得像一只鵪鶉，休息了三天，才勉強恢復了一點點。”

“後來他怎麽樣了？”熊貓好奇地問。

傑克船長笑了：“後來他當然是靠岸下船了唄，他只是乘客而已。”

熊貓也笑了。

笑過之後，他注意到水手們正在練習使用弓箭。他們來到碼頭旁邊一塊可能是簡陋靶場的空地上，用摘掉了箭頭的箭杆射擊遠處的木靶，大概五十米距離射人形靶，他們平均十箭能夠射中三四箭，身手頗為不錯。

傑克船長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說：“我船上的小夥子們身手還是不錯的，南方群島那邊經常發生小規模戰爭，有時候我們也當雇傭兵。我從不讓他們上前線，都是在後面射箭，這樣打輸了至少也可以跑得快一點。你看，他們射箭的本事還湊合吧。”

“這水平不錯了，跟正規軍裏面的射手不能比，但比較一般的獵人已經高明很多。”

“嗯，這樣也足夠了。”傑克船長說，“對了，您有興趣去射幾箭玩玩嗎？”

熊貓搖頭，他可真沒興趣。

不是他不會射箭，他的射箭技能也已經有10級，算是夠資格去當獵人的水平。再考慮到屬性加成的話，估計比一般獵人還要高明很多，但再怎麽高明，非專業人士的射擊精度始終也就這樣，沒什麽值得炫耀的。

50米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在這個距離上要是能夠保證每一箭都射中人形靶子，那射箭水平可真是不錯了——要知道，他們用的不是斯凱（清道夫）制造的專業競技弓，而是尋常硬木弓。用這種弓射擊……斯凱曾經說過笑話，說玩這種弓的人有句名言，叫做“命中全靠信仰”。

一般來說，三十米左右距離上，經過訓練的射擊愛好者基本能夠保證精度；到了五十米，想要每一箭都射中靶子，那可著實要點本事；再進一步，到七十米這個档次，能確保射中靶子，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至於什麽“百步穿楊”之類，那就是古人吹逼的，跟“力拔山兮氣蓋世”、“飛流直下三千尺”什麽的，可信度差不多。

古人的射擊精度究竟如何？宋朝有一則筆記故事《賣油翁》，可以作為參考。

陳堯咨善射，當世無雙，那麽他射箭的精度如何？無非“十中八九”罷了。

當然，斯凱也說了，這故事就是歐陽修編出來黑陳堯咨的，但至少從這故事看來，在歐陽修的眼中，“十中八九”已經是很厲害的射箭本事了——斯凱因此笑話說，自己要穿越到宋朝，倒是可以去教陳堯咨射箭，混個“小李廣”的綽號。

傑克船長倒是饒有興趣地下船過去，他用水手們的弓箭，一連射了五箭，不僅都命中了靶子，而且差不多都集中在靠近靶子中心的地方，估計就算沒有十環，至少也有七八環。

這樣的射術，已經稱得上是射箭高手。至少換成熊貓自己的話，同等情況下，並沒有信心能超過他。

要是斯凱來的話會怎麽樣？斯凱的話……在這個距離上，他可以四五支箭搭在弓上，閉上眼睛射，所有的箭都集中在靶子最中心的部位，密密麻麻團成一團。

以射箭技術來說，斯凱實在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他自己也說過，在“技術”的方面，他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是傳奇強者“大地遊俠”，無非箭射得比他更遠，威力比他更大，在射程之中比精度的話，傳奇強者也不能勝過他。

不過，相比射箭，熊貓倒是對船舷上的那些弩炮比較有興趣。

那些弩炮形狀如同超大型的十字弩，但發射的不是弩矢，而是圓形的石彈或者泥彈。它可以將石彈以驚人的速度射出去，對於敵船的船帆、船員乃至於船體不夠堅固的部分，都能產生有效的殺傷力。

但它的命中精度十分的悲劇，除非距離足夠近，否則在顛簸的海面上，想要靠這東西威脅到別的船，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熊貓征得了傑克船長的許可之後，卸下了一台弩炮，在岸邊的簡陋靶場試著射擊了幾次，結果發現這東西的精度簡直已經不是“悲劇”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固定弩對固定靶，五十米外，能夠偏出差不多三十米的東西，這特麽還有個鬼的精度可言！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熊貓很疑惑地問。

傑克船長撓撓頭：“嚇唬人還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