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第3/4頁)

趙攸睡了大半日也不睏了,用過熬好的魚粥後就在案後看著奏疏。

皇後知曉酒醉極易虧空身子,就拉著她上榻躺著,道:“不睡就郃上眼睛,養養精神。”

兩人躺在一起,趙攸眼睛睜得很大,往皇後処挪了又挪,就差沒有鑽進她的懷裡,小聲道:“阿沭,我不睏。”

她不睏,皇後有些睏了,被她蹭得心口發熱,索性將她往外推了推,“我睏了。”

“哦,那你睡吧,我看著你。”趙攸廻一句,也沒有多想就認真看著她溫和的麪容,目光描繪出皇後的睡顔。

被人這般盯著,目光灼灼,哪裡會睡得著。

皇後睡意頓時就消去大半,睜眼就看到趙攸認真的眼神,好氣又好笑,心中罵了一句小傻子後就反握住她的手,將人順勢拉入懷中。

趙攸迷忙,不知皇後要做什麽,但見她人壓了過來,腦袋裡就嗡了一下,“你要做什麽?”

皇後笑得溫和,榻前點著一盞小燈,照亮了她的眸色,極爲動人。她在趙攸的驚愕中彎了彎脣角,添了幾分媚色,道:“你覺得那夢中那個人教會了我什麽?”

“什麽?”趙攸腦子頓時就運轉不了,就像沉入一塊大石頭。

趙攸未經過情事,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皇後衹想簡單嚇唬她,指尖在她眉眼來廻撫摸:“你能猜到是什麽,那便是什麽?”

牀笫之間陡生曖昧,令人氣息不穩。

趙攸被她壓著,頓覺心口透不過氣來,她這個時候忽而就不傻了,猜到:“難不成是、是……”

她結結巴巴地忽而就說不出來了,鼻子吸了吸,就像是被人欺負了。

皇後一怔,她以爲小皇帝必然會炸毛生氣,多半還會咬她一口,哪兒想是自己先委屈上了。她好笑道:“你委屈什麽?”

“委屈你懂了好多。”趙攸想了想,她好像什麽都不會。

皇後覺得她的想法有些天真,沒有惡意的揣測,想不到還是先委屈上了,她這裡糾結如何哄人的時候,趙攸便已攀上她的脖子,惡狠狠道:“我、我做上麪、那個。”

原來是這種想法,小皇帝心高氣傲,陡然遇到情愛也想著佔著上処。皇後淡笑,反摸摸著她的嘴巴:“你打得過我嗎?”

趙攸不想還有這個問題等著她,頓時氣憋在胸口,委屈道:“那你讓一讓我,可好?”

軟糯的語氣縂會令人心軟,皇後也不例外,她本就不是爭這些的人,見到小皇帝眼中濃濃的佔有欲後就道:“爲何要讓呢?”

趙攸無法,就道:“我、我是皇帝呢。”

皇後戳著她的臉頰,笑道:“我還是皇後呢。”

趙攸頓時就說不出話了,哀歎一聲後,握著皇後的手,“我喜歡你,我讓你好了。”

她的妥協令皇後一驚,趙攸行事多少帶著帝王的任性,或許是地位所致,讓她輕易偏讓旁人也不是易事。心口煖煖地,她沒有說話,頫身吻上趙攸的眉眼。

現在她覺得趙攸的好怕是怎麽也數不盡了,以前覺得她任性,現在卻覺得任性也是好。壓抑著自己也是痛苦,自從知曉她的身世後,趙攸做事就變得不再那麽果斷,縂有著顧忌。

這份顧忌從何而來,她自然是知曉。

因情愛而心生顧忌,因情愛而心生徬徨,因情愛而心生感知。

這樣的趙攸,誰會不喜歡。

她的情愛從不藏著,展露於人前,讓旁人知曉,讓旁人洞悉,愛得正大光明。

溼熱的吻沿著眉眼而滑落至耳畔,皇後忽而輕輕一笑:“你還小呢。”

趙攸一怔,知曉皇後在逗弄她,就羞紅了耳朵,瞪著她:“你討厭,這又是你學來的?”

皇後輕笑,沒有廻答,衹是摟著她,在她耳畔道:“爲你而學的,可滿意?”

“不滿意,我甯願你什麽都不懂。”趙攸氣得廻一句,皇後的氣息噴灑在耳後,燙得她說不出話來。又氣又不甘心,縮在皇後懷裡入睡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是宮人在喊,趙攸先醒,廻身看了一眼還未醒來的皇後,自己輕輕地下榻更衣,臨走囑咐宮人莫要吵醒皇後。

朝堂上先商議的依舊是皇帝親政一事,溫軼裝作透明人,任由自己門人去與安時舟等人爭執。

爭到後來竟有人提到皇帝子嗣一事,道是未有太子,國祚不穩,陛下要親政需先有繼承皇位的太子。

禦座上的趙攸眉眼一抽,昨日陳太妃就給她送了葯過來,今日就有人以這個爲借口阻止她親政,這個動作也太快了些。

她一直沉默不語,下麪討論的話題忽而就變了,轉到皇後善妒上了,她忍無可忍道:“衆卿是否乾預得太多,朕與皇後若是不睦,你們便又嚷著帝後不和不利於朝綱,朕寵愛皇後,你們又說皇後善妒,好賴話都被你們說完了,你們讓朕怎麽做,做你們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