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藏鋒於內,出必見血

“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在天地間回蕩,一支支整肅的軍隊隨著號角聲開始朝著朝歌城進發,韓瓊剛剛受挫,士氣衰頹,此番陳默出兵,便將韓瓊作為主要攻擊目標,先下朝歌,則張郃便成孤軍一支,不足為懼。

大營中的箭樓上,張郃立於頂端,目視著遠處浩浩蕩蕩開過的關中將士,心中有些發沉,那一隊隊士兵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不斷從敵軍大營方向殺出,直奔朝歌,按照原本與韓瓊的打算,城池與大營之間互為犄角,一方受到襲擊,另一方便立刻攻敵後方,令其不能全力攻打。

但此刻,張郃卻無法如同此前說好的一般出兵,但見大營之外,一支人馬已經等在營外,陣前更有一將來回打馬叫囂。

“張郃何在?聽聞你亦是河北名將,與那顏良文醜齊名,今日可敢出營與我一戰?也好叫我看看,河北名將是何等無能!”但見營外,一青年將領打馬來回馳騁,聲音洪亮,氣蕩三軍,但更蕩人心魄的,卻是對方的言語,仿佛一把刀子一般不斷戳著冀州將士的心。

西涼馬超,於當年陳默與袁紹大戰中顯出名聲,率部襲擾袁紹後路,更火燒牧野糧倉,致使袁紹無糧,不得不與陳默決戰,最終大敗虧輸。

馬超更是斬殺顏良、淳於瓊以此而威震天下,如今跑來這邊叫陣,一開口便拿顏良之事來說事,叫人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馬超求戰,但張郃卻不能應,若是應戰,不管輸贏,那陳默兵馬很可能轉向直接攻取大營,若是去救韓瓊,則大營一樣被馬超所破。

這個時候,張顗在外的三千騎兵用處就凸顯出來了,張郃心中不由有些佩服韓瓊,若非有他提醒,此時張郃卻是進退兩難了。

只是看著遠處那浩浩蕩蕩的關中大軍,以及不時出現的各種攻城器械,張郃有些發怵,也不知道老將軍能否守住朝歌。

營外,馬超見無人應戰,不由嗤笑道:“河北四庭柱,莫非都已經沒了膽魄?既然不敢應戰,何必在此阻我大軍去路,不如早些歸降,或可得一官半職。”

“你若真有本事,為何遲遲不敢攻營,只知在此效那惡犬一般狂吠,算何英雄?”張郃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

“哈,某征戰多年,尚是頭一次將龜縮不出說的這般理直氣壯,我若攻營,豈非拿我軍中將士性命當做兒戲一般?”馬超大笑道:“汝這般激將之法,也敢拿來獻醜,當真不知所謂。”

不傻嗎?這是拿自己當傻子?張郃有些氣笑了,也不跟他爭論,冷聲道:“你若要戰,便領兵來攻,否則休要在此狂吠。”

說完,也不理會馬超,轉身便走,他還要指揮張顗援助韓瓊,哪有心思與馬超在這裏對罵。

雖然陳默說過,馬超此行,只要牽制住張郃便算立下一功,但馬超顯然不願只是牽制,見張郃掉頭離開,不由再度喝罵,但張郃看穿了他打算,哪會中他激將,只是不理,並下了嚴令,未得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營。

馬超喝罵半晌,見無人應答,心中氣惱,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這裏幹看著,叫人輪番上前喝罵,企圖引出對方幾名將領,伺機破敵。

奈何張郃治軍甚嚴,部下將士未得將領,哪怕心中憋悶,也不敢擅自出營作戰,只能任由馬超在營外張狂。

“主公,那張郃並未強行出兵。”另一邊,陳默指揮大軍出征,以長蛇陣將軍隊拉開,企圖誘張郃強行出兵,配合馬超將張郃先破掉,可惜張郃顯然沒有中計,直到陳默大軍完全抵達朝歌,張郃也未出兵。

“莫要大意!”陳默嘆了口氣,這張郃倒是頗為沉穩,比昔日顏良、文醜強了許多,囑咐一聲之後,便開始觀察朝歌城防。

朝歌乃是商朝古都,不過自殷紂之後,此處卻是迅速衰落,昔日輝煌古城,多已損毀,如今的朝歌遠不及史記中記載的那般巍峨,只是一座縣城。

不過朝歌城防卻是頗為完善,張郃至此之後,便開始命人加固朝歌城防,顯然也知道朝歌重要性,這是鄴城向南處最後一處屏障,此處若破,陳默大軍便可直抵鄴城。

按照慣例,陳默先讓張繡於城外喊降,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先禮後兵,也算表達一下自己對老將的敬意。

張繡前去喊話,自然無果。

“攻!”陳默也沒廢話,直接下令攻城,一架架投石車、沖城錘、雲梯搬運上前線,朝著朝歌城緩緩開動,同時一隊隊將士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向城池發起了沖鋒,兩邊箭雨遮天蔽日般朝著對面射去。

在短暫的箭雨攻擊之後,攻城軍開始接觸城墻,一架架雲梯搭在城墻上,將士開始沖鋒,但韓瓊這邊卻是絲毫不讓,雙方在城墻上下展開慘烈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