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朱瑞先磕頭行禮。
周恒這才擡起頭,“起來吧。”
朱瑞剛起身,立在一側,周恒終是看向了文王,“將手頭的事交接給朱瑞,往後你不必再去江南。”
這話來的毫無預兆,讓人防不勝防。
朱瑞傻愣愣地站著,忘了謝恩。
文王起初還沒反應過來。
待回過神來,猛地起身,“皇兄,可是臣弟哪裏做的不妥?”
江南就是他的老巢。
是朱皇後在世,給他圈出的地。
朱藻在世時,兩人視其為天堂,如今朱藻一死,一大堆的善後事,他恨不得立馬就回江南,重新整頓,如今周恒卻免了他的職。
那他這些年來所有的心血。
豈不是打了水漂。
且更重要的是那江南見不得光。
“沒哪裏不妥,都挺好。”周恒沒看文王,目光收回來,淡然地翻起了案上的折子。
文王雙眼通紅地盯著他。
半晌,見他並無收回旨意的意思,心頭一急,火氣便躥了上來,“皇兄莫不是又想補償朱家?朱藻死了,就該拿本王的地頭,本王的東西去填?”
文王胸口起伏的厲害,朱瑞只垂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朱藻的死因,朱家都知道,是太上皇親自動的手。
朱藻死後,朱夫人曾去陛下跟前哭,陛下許諾,會給朱家一個交代,如今剛從皇陵回來,朱家的二公子便被周恒叫了過來。
朱瑞雖是庶出,卻也是姓朱。
朱瑞怎麽也沒想到,陛下會給他這麽大塊餅。
江南太守是文王的人。
讓他交接,不就是將整個江南都交給他了嗎。
周恒沒理會文王的怒氣,只淡淡地說道,“即便你知道是補償,就該拿出孝心來,長安不好嗎?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還能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
文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從周恒的禦書房出來,壓根沒理會身後跟著的朱瑞。
一路怒氣沖沖地去了怡安殿。
去找太上皇。
江南是母後給他的,他豈能輕易拱手讓人。
誰知到了怡安殿,朱老夫人已經先一步坐在了裏頭。
文王往日見到朱家的人,覺得個個親切,視其為自家人,今日卻頭一回生了間隙。
朱家人。
朱家人都快比他這個姓周的得勢了。
朱老夫人坐在床邊正在勸解太上皇,“那孽畜死了,定也是死不足惜,要說這最難受的人,可不是我朱家,也不是我這老太婆,太上皇才是那個心裏最苦的。”
這一句話,可謂是太上皇這幾日以來,最為觸動的一句話。
心頭熨帖了。
慢慢地也就心軟了。
那朱藻不是個東西,可朱家人,還是忠於他。
太上皇躺在床上,突地問身旁的王公公,“聽說陛下今日找了朱瑞進宮?”
王公公還未來得及答,文王就撞了進來。
天色漸漸昏暗,宮門都快下鑰了,門前守門的侍衛,突地聞見一陣馬蹄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匹駿馬直直地沖撞了過來,侍衛們正欲阻擋。
便聽到一聲,“都給本王滾開。”
接著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只跟著前頭的人,一路追一路喚,“王爺。”
侍衛們便知,跑出去的那人是文王。
誰還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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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高沾將文王出宮的消息,報給了周恒。
周恒沒什麽反應。
高沾又道,“侍衛兵都跟了出去,現在還沒個消息。”
遲遲不見周恒回答,高沾微微擡目望去,才看到周恒還在查看那張麻紙。
高沾垂下頭。
半晌才聽周恒說道,“等他跑夠了,自然會回來。”
高沾退下後。
王釗便進來匯報。
進皇陵的人,王釗查了,除了太上皇身邊的太監,就只有皇上,文王,惠貴妃,還有那日臨時跟過去的姜漓。
似乎都沒什麽嫌疑。
王釗查了一日,沒有半點頭緒。
王釗匯報完,周恒沒說話,身子靠在那椅背上,目光穿過案前的那盞燈,卻不見眸色落在何處,良久才同王釗說道,“去查查阿漓的父母。”
阿漓是誰。
王釗知道。
周恒在久財崖養傷的那一個月,王釗一直在暗,阿漓夜裏同周恒說的那些話,他都知道。
姜漓不認識他,他卻對她很熟悉。
王釗不知為何周恒突然要查姜漓的身世,但也沒多問,出去了一夜,第二日午時回來。
帶回了消息。
姜漓出生後不久,父親便死了,母親將其撫養到八歲,也跟著撒手人寰,從此姜漓便在長安城流落了兩年,最後被林常青收養。
王釗找到了曾經熟悉阿漓一家的街坊。
才從中知道了她父親同林常青一個姓,也是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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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用過午膳,去了一趟長春殿。
姜漓正跟著小啞巴,坐在院子裏編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