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出師未捷

血帆戰艦，三條快速攻擊艦，還有一條鐵甲艦，在海上高速的前進。

暴風角距離巨石城所在的島嶼，只有不到一千裏的距離，海況卻是相當惡劣。巨浪掀起十多米高，沖過甲板。

血帆戰艦不得不下了魔法動力帆，全靠魔法陣來推進。

夏河放出感知，只覺得天地之間，到處都充斥著狂暴的氣息，那混亂之中還有一絲神性的味道。自從海洋古神隕落之後，海洋神職一直都無人繼承。現在夏河都能嗅到神性的氣息逸散出來，海洋古神的神格，肯定是在南方海域了。

夏河的神識在風浪之中穿梭，越來越是自在，他的靈魂開始有了陰神的特征，神識外放的距離超過了二十裏。

“警戒！警戒！有大型魔獸！”

甲板上方，唯一的觀察室裏，預警法師的聲音通過陣法，傳遍五條戰艦。

夏河示意芙蕾雅不用管，他出了艙室，來到甲板上。那魔獸迅速到達他的感知範圍，還在快速接近。

五條戰艦都降低了速度，血帆戰艦的魔法炮台上，四個炮手迅速就位。魔法炮輕微上浮起來，左右調整角度，觀察手貼著望遠鏡，搜尋海面的目標。

大型魔獸攻擊水上船只是相當常見的事情，如果能將其嚇走最好。

前甲板上，銀魔帶著兩個魔法師出現，在他身後，還有兩個背著長弓的弓箭手。在茫茫大海之上，弓箭手是個罕見的職業。就算是附魔長弓，保養起來也相當費事。

“注意防護！”

所有人都遮住雙耳，夏河放了個空氣盾罩住自己。

艦艏的魔法炮顫抖了一下，血帆戰艦也跟著抖了抖，隔著空氣盾，夏河也能感覺到空氣的震蕩。

“首發命中！魔獸轉向，繼續警戒！”

夏河還沒看到魔獸的樣子，那魔獸就被魔法炮驚走了。在他的感知中，那是一頭巨大的鯨魚，頭頂生著一根長角。

“方才那是號角鯊？”夏河一個幻影閃爍，來到觀察手身邊。

“閣下！那個……的確是號角鯊，最兇殘的一種魔獸，我們不能……”

夏河皺眉，給自己加了個虛空之羽，從甲板上一躍而起，沖入大海之中。

“閣下！”觀察手大驚，血帆戰艦雖然沒有全速，可也有四十節左右。這要是把血法師大人甩在後面，自己腦袋要不保。

虛空之羽無形無跡，纏繞著夏河，他跳下海之後，虛空之羽的形態迅速轉化，在他的身體表面，變成遊魚一樣的形狀，甚至還有一條透明的尾巴，在身後甩動。虛空之羽上的凸起稍稍扭動，夏河就滑入船底。

然後他的後背在船底一貼，跟著血帆戰艦向前，強大的水壓把夏河擠在船底，夏河放開神識，搜索遠處的水下。

海水渾濁冰冷，神識只是放開兩裏多遠，就有些模糊。

夏河的手在腰間一拍，一張鬼神符放出，在水中一滾，化為一頭三尺多高的小鬼。

“去！”夏河無需張口，腹內發出一聲命令，那小鬼在水裏翻滾著行前，很快就不見蹤影。夏河的神識在海中擴展，逐漸擴展到了極限，已經看到五裏開外。

海水之中，密密麻麻的東西向著血帆戰艦的方向沖來，小鬼轉眼就被撕扯得稀碎。

小鬼死亡的一瞬間，夏河看清楚了那些東西。

那是渾身纏繞這魔氣的魔物，柔軟的身體像是海參，頭部就是一個環形口器，密密麻麻的利齒，身上披著細碎的鱗片，閃耀著黑色的光澤。這魔物身體一伸一縮，從口器中吞入海水，在身體後部排出，在海水裏高速推進，看數量……

“水下！”夏河傳音，聲音貼著船底震動著，在甲板上散開。

“有魔物！數量超過一萬！”

夏河想說十萬，話在肚子裏轉了一圈沒敢說出來。他貼著船底，像是遊魚般一滑，就鉆出了水面。

銀發法師看到眼前紅光一閃，阿斯拉回到甲板上。

“領主……”

“阿比蓋爾，你和銀魔去鐵甲艦，攻擊艦向血帆靠攏，保持隊形。”夏河冷硬地下達命令。鐵甲艦是唯一沒有魔法師的戰艦，面對數量龐大的魔物，等於待宰的羔羊。然而夏河這樣的命令，等於說要放棄三條快速攻擊艦了。

“我這就去。”阿比蓋爾冷冷地瞪了一眼銀發法師。

銀魔打了個寒顫，低聲命令手下的十個魔法師，跟上阿比蓋爾，放下救生艇，直奔鐵甲戰艦而去。

“梅迪爾麗。”

“在。”

“把人分開，放棄甲板，只守前後入口，你和芙蕾雅去後面。”

“是。”梅迪爾麗比銀魔幹脆得多，她立刻對八百死士下達命令。八百死士之中，有七個超過二十級的職業者，她只帶了兩個去了後甲板，五個留給夏河。

甲板上的水手和戰士都被趕下船艙，魔法炮沉降下去，魔紋覆蓋著金屬板，整個艦艏就像是巨大的矛頭。魔法動力帆徹底收起來，兩側巨木支撐，蒙上一層厚重的帆布。桅杆一根根放倒，動力艙中的魔法師焦頭爛額，幾個人輪流催動魔法陣，進行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