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源具現

“火猴啊火猴,你知不知道為你死了多少人嘍?”

龍門客棧內,金鑲玉擼著火猴的毛,發出輕描淡寫的感嘆,兩眼卻在放光。

金光。

這回可賺大了。

也許對於獨孤鳴這位無雙城少城主而言,火猴並不算太過稀奇。

但實際上這種異獸能夠吸毒,本身就足以賣筆大價錢,再聯想到真正的泥菩薩尚未現身,金鑲玉心頭一片火熱。

“那人不是好易與的啊!”

不過火熱之後,她又滿滿都是警惕。

她可是很清楚,眾人確信無疑的泥菩薩,十之八九都是假的。

也即是說,包括天下會無雙城兩大勢力,所有來爭奪火猴的武林人士,都被那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哥,玩弄於股掌之間。

“大姐頭!”

所以此時龍門客棧上下,都將火猴護在中央,嚴正以待,防備的就是顧承。

唯有拿住火猴,才能占據主動,逼得對方投鼠忌器。

……

“泥菩薩!”

然而他們不知道,柴房之中,顧承看著一位蜷縮在地上的年輕人,露出異色。

這個年輕人,就是泥菩薩。

原劇情裏,泥菩薩是個挑柴老者,帶著一個孫女,江湖中人在廝殺時,他們在強勢圍觀,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身份有異。

但真實的世界裏,泥菩薩可就隱蔽多了,居然成了獨行武者,之前和十大門派中人還有說有笑,顯然十分相熟,妙到毫巔的身份偽裝,顧承也發現不了。

不過再好的偽裝,也不可能沒有破綻。

在眾人混戰時,瓦剌十二勇士受命,通過客棧暗道,挨個挨個客房查看住客行囊,最終找到了蛛絲馬跡。

“為何世人總想得知將來會發生什麽?未來難測,不知其實比知更為幸福!”

當顧承遙遙一抓,泥菩薩臉上的易容面具揭下,露出一張不忍目睹的浮腫面龐。

單從這位老者的眉宇間,他看到了無奈。

深深的無奈。

縱然洞悉天機,卻又無法違逆半點天機,眼見生靈塗炭,只能嗟嘆一聲愛莫能助。

這種知道,豈非是一種最大的不幸?

“我每每泄露天機,惹來天譴,致使身患奇病,無可自救,方以泥菩薩自號,求貴人憐憫!”

此時他先是哀嘆,然後看向顧承,臉上現出驚訝,緩緩拜下。

天機不可泄露,泥菩薩相人越多,病症越重,其實很早就想歸隱。

無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求相者更是不擇手段,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流亡天涯的下場。

“我並非為求相而來!”

顧承擡了擡手,平和地道:“我想知道,你這斷人一生命運的相術,從何而來?”

泥菩薩渾身一顫。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這麽多求相者,看得這副尊榮,都避之不及,還是頭一個人問他,相術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沉默良久,緩緩開口:“三十年前,我已精通玄學名門傳承,堪輿掌相,奇門遁甲,無一不精,然我為人算命愈多,便愈覺天地玄機不可看透,後來無意間認識了少林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從他口中得悉一個傳說——天哭!”

“據說天哭的創造者,是上古聖者倉頡(jié),他在創造出人世間第一個字時,風雲變色,天地同哭,冥冥中的偉力被吸入這個字內,擁有了勘破過去未來的神力。”

“只是未免這股神力被惡徒所用,倉頡下了一個詛咒,獲得這股神力的傳承者,若隨意泄漏天機,多行不義,就要承受天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所以予泥菩薩懲罰的,不是天意,而是倉頡!”

顧承沉思片刻,問道:“天哭呢?”

泥菩薩道:“我參悟完畢後,就自行飛走了!”

顧承又問:“那個字你能描述出來嗎?”

“我自小過目不忘,可那個字完全無法形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泥菩薩先是搖搖頭,隨後盯著顧承腰間的帝恨:“不過貴人的這柄刀,倒是有一絲類似天哭的氣息……”

“帝恨?和天哭的氣息相似?”

顧承眼神波動,突然一凝:“天地本源,具現化了神魔之器?”

仙武大漢中,每個聖者之位,都對應著一種天地本源之力。

聖者為什麽要做到領域最強,同一時代只能有一位?

就是因為一旦天地本源被其所占,其他人就無法獲得,唯有等聖者死了,一個時代終結,才能空出聖位。

而現在的大明世界裏,天地本源卻具現化了,成為了一件件神魔之器。

或許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比不得仙武大漢,但也絕對不容小覷了。

“帝恨對應的是仇恨之力,天哭對應的是蔔算之力!很好!”

顧承想到龍門客棧內,還有另一件魔兵,嘴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