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一日暢飲

朝堂之上眾人議論紛紛,雷空鶴一出,左相黨的官員占據明顯的上風。

突然,方運從論榜之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李繁銘。

李繁銘的文章標題很短。

“這是第幾任了?”

內容也很短。

“我是說家主。”

方運莞爾一笑,心道李繁銘這小子的膽還真大,不過仔細一想,當年雷空鶴縱橫人族之時,李繁銘還小,或許雷空鶴與李繁銘的長輩交好。

不過,即便李繁銘在與雷空鶴開玩笑,也明顯在幫襯方運。

雷空鶴的一句話震動人族,而李繁銘的一句話文章也引來許多人的興趣。

尤其是人族的年輕人,紛紛支持李繁銘。

“時代已經變了,聖元大陸早就不是他們的世界,而是屬於咱們年輕讀書人!”

“當年的第一大儒又如何?終究未成半聖!”

“他回歸聖元大陸後,說的第一句話一定是,我的子侄怎麽都死了?”

“聽說這位是雷重漠的大伯,當年抱著雷重漠教他讀書。”

“有本事給方虛聖三十年,絕對可遠遠超過他!”

“我看啊,十年足夠。”

突然,一個雷家人插話。

“他誇下海口,三年要作十六首傳世戰詩,要成天下師,結果呢?去年本應該完成三年之約,他卻無聲無息閉關,還真以為所有人都忘了?現在想想,妖界眾聖還真是蠢,竟然提前發起月樹神罰,等於主動輸給方運。若是等到今年,妖界也就用不著大費周章。”

這個雷家人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眾多讀書人開始斥責他。

方運看了看這人的名字,雷一顧,當年躍龍門的雷家秀才,現在已經是舉人。

過了足足一刻鐘,輔相司悅慶才輕咳一聲,朗聲道:“敢問堂上諸君,雷家新任家主狀告方虛聖一事,如何處置?”

太後彎腰附在小國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小國君挺胸擡頭,大聲道:“王爵不奪,便由君判。朕乃方虛聖之門生,焉有弟子審判恩師之理?此事,勞煩司愛卿交由聖院,聖院自會處置。”

“這……”

不等司悅慶把話說完,姜河川點點頭,道:“景國並無衙門可審判虛聖,以老夫之見,還是交由聖院處置為佳。”

曹德安立刻道:“我看也交由聖院為好。”

太後道:“內閣有兩相支持此事交由聖院處置,左相與輔相意下如何?如若兩位反對,那便按照慣例,內閣不定,則由國君定奪。”

司悅慶露出無奈之色,除非圖窮匕首見,否則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若是真逼國君與太後表態,那就不是一個試探那麽簡單,而是左相黨在朝堂上又一次失敗。

身為一國輔相,司悅慶很清楚自己絕不能邁出這最後一步。

司悅慶望向柳山,柳山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微微垂下眼皮,對朝會上的一切事不聞不問。

“既然如此,那日後景國若再有無法判罰之人,都應交由聖院,無論他在景國是何等身份。”司悅慶末了很不甘心地說道。

曹德安笑呵呵道:“自然,若景國再出一位虛聖,我們自然管不到他。”

“哼。”司悅慶冷哼一聲,後退一步。

司悅慶退卻,左相黨官員知趣地不再爭辯。

“既然無事,退朝。”

滿朝文武排著整齊的隊伍離開金鑾殿,未走多遠,太後身邊的老太監一路小跑。

“方虛聖,請留步。”老太監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喊著。

方運停下腳步,其余官員一邊好奇地看著方運與老太監,一邊繼續向前走。

那老太監停在方運身邊,先是行禮,然後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才道:“太後娘娘令老奴來問問虛聖老爺,您過幾日要是有閑暇,可否來宮裏指點一下陛下的學業。陛下目前還小,但已開始學《三字經》《狐狸對韻》等一些蒙學讀物,他天天盼著您能當他的老師,給他上課。”

方運微笑點點頭,道:“說起來,小國君也到了開蒙的年紀。象州現如今似乎也沒什麽大事,晚去幾天也無妨。”

“老奴替國君謝謝您!”老太監歡天喜地。

辭別老太監,方運離開皇宮,大門之外,正站立著眾多官員,以姜河川和曹德安為首,都是反對左相黨之人。

“方虛聖,大家身為同僚,本應該經常聚會,可您倒好,天南地北,遊歷各界。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老夫做東,到附近的酒樓聚一聚,如何?”曹德安笑眯眯地望著方運,微胖的臉龐顯得非常和藹。

方運略顯尷尬,笑了笑,道:“自從進入京城,倒是很少與諸位同僚共飲,曹相爺說的好,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一起開懷暢飲,不醉不歸!請!”

“請!”

眾人應聲,一起笑著離開。

曹相爺選了一家京城官員常去的得月樓,包下第三層,二十余位官員共聚一堂,從中午時分便開始暢飲,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