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定勝負

“方運正在兵道對壘!”

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在十國傳播。

景國北方,張破嶽兩腳搭在桌案上,頭枕雙臂,躺在舒服的妖侯熊皮大椅上呼呼大睡,突然睜開眼睛,手握官印。

“娘的,早知道這樣,老子這時候就不在草原上浪了!遠離聖廟,觀看兵道對壘至少花費一點文墨!方運這個混蛋,給他養鷹遛鳥還花費我文墨。”張破嶽罵罵咧咧手握官印,進入文榜。

濟縣,段縣令正在大堂審案。

一縣雖小,雜事繁多,縣令負責教化、判案、軍務、治安等等幾乎一切事務,只有到了州府的級別,一地之主才會被分權。

段縣令皺眉看著公堂上的兩個老人,這兩人因為一頭甲牛吵來吵去,糾纏不清。甲牛是耕地的主力,傷牛雖不是大案,但是重案,稍有不慎便可能傷民。

突然,官印響動,段縣令一看,大喜道:“本官今日有要事,退堂!”段縣令一拍驚堂木,轉身離開,找到僻靜的地方連通聖廟與文榜,觀看兵道對壘。

十國各地的主修或輔修兵道的讀書人迅速利用官印進入文榜,那些沒有官印或文位不夠的讀書人只能望洋興嘆。

啟國。

“方運的翅膀的確硬了。”李繁銘踢了一腳身邊的大兔子,迅速進入文榜。

只見眼前一黑一亮,李繁銘出現在一座巨型的校場之內。校場的中心,是方運與辛植的戰場實景地圖,就見上面山川蜿蜒,綠草如茵,蠻族部落、雲山關和儀縣按一定比例佇立在地圖中間。

在地圖上,可以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點,那是兩軍的人數,眾人可以稍稍放大,但無法看得太細,畢竟這只是才氣投射,不是文界降臨,相對粗糙。

李繁銘四處張望,在校場的四周,則是一片巨大的階梯觀眾席,所有人都呈半透明狀,文位越高,身體越凝實。

這也是才氣投射的一種,但耗費才氣極少,只要在聖廟周圍,都可以免費進入,觀看兵道對壘。

這裏便是出名的“上觀台”,語出作壁上觀。

李繁銘剛進來的時候,上觀台只有幾萬人,但隨後進入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很快擠滿了所有階梯坐席,隨後上觀台自動擴大增多,適應更多的觀眾。

所有人根據國家被分在上觀台各處,除此之外,兩界山的人在一處,鎮獄海的人在一處,各古地之人也被分在各處。

位於相同之處的人可相互交談,但兩國兩地之人無法交流,不然這裏將會變成辯論會。

李繁銘身在啟國陣營,也不說話,只聽周圍人交談。

啟國人作為中立的國家,根本沒人談論辛植,完全把他當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直在談方運。

但是,方運之前並無領兵作戰的經驗,當方運兵分兩路,一路攻擊蠻族部落,一路緩慢前往儀縣的時候,啟國人炸鍋了。

“他用的是什麽兵法?”

“這是何故?”

“他是準備玉石俱焚還是禍水東引?”

李繁銘不修兵道,沒有多言,扭頭望著景國的方向。

景國卻和啟國人不一樣,紛紛推演方運的戰術,總之一口咬定方運必然贏。

雖然很多人面露憂色,但無人反對,無論如何,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反觀慶國那邊,同樣全力支持辛植,不斷嘲笑方運。

在方運的一萬羅山軍被妖蠻殺光後,慶國對方運的嘲笑到達了巔峰,哪怕是那些老成持重的兵道大家,此刻也認定方運必輸無疑。

不過,在方運利用借刀殺人,影響蠻族攻擊辛植的糧隊後,各國讀書人紛紛驚呼。

“這是何等兵法?”

“區區進士,怎能迷亂數千妖蠻?”

“他前面的易容之兵法,後面隱藏行跡之兵法,竟然為同一種兵法!”

“他對兩萬景國士兵使用的是何等兵法,為何不見顯現?”

“那一萬士兵臨死前,他也使用過兵法,為何不見起效?”

直到這裏,眾多讀書人才紛紛醒悟,沒想到方運針對數千蠻族如此舉重若輕。

慶國人也已經感到不妙,但是,當辛植率領一萬五千人追趕方運所率的五千軍士的時候,所有慶國人發出歡呼。

“辛植勝定了!”

“慶國必勝!”

景國人則被辛植的一萬五千大軍嚇一身冷汗,許多人紛紛挑辛植的刺。

“這個翰林簡直反了!就算是兵道對壘,只論兵法不論地位,他也不能罵堂堂虛聖是小兒!”

“回去定當去聖院禮殿參他一本!”

“這個辛植,我看是兔子尾巴長不了,雖說兩軍對壘,喝罵正常,但趁此機會發泄憤怒,辱罵虛聖,真應該打爛他的嘴!”

張破嶽冷哼一聲,道:“這人我認識,當年在海上被我攆得如同喪家之海狗,要不是跑得快,我還真可能打爛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