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聖筆親書

來聖廟的路上,方運一直思索,讀誰的著作,就會與誰的意念形成共鳴,所以選擇著作最為關鍵。

通常來說,讀六位亞聖與孔子的著作最佳,先不說七聖的思想境界高,單單他們遺留在人間的力量就遠超其他半聖,形成的共鳴更強。

六亞聖中,除了周文王的《周易》,其余五人都算是孔聖的弟子或再傳弟子,與其讀他們的書,不如直接讀孔聖的著作。

孔聖曾編寫六經,乃是《詩經》《尚書》《周禮》《易經》《樂經》和《春秋》,是儒家的六種最高經典,也是聖元大陸儒家的思想源頭。

方運很想讀《易經》,但《易經》乃是孔子親封的諸經之首,包括《周易》和《易傳》兩篇。最後若不是孔子親自為《周易》作序並寫下《易傳》來解釋《周易》,連周文王的後代們都讀不懂。

現在精通《易經》之人,要麽是孔家子弟,要麽是周文王的後代,他們有天生的優勢,別人若專攻《易經》很難在境界上超過他們。

儒家有三禮。

《周禮》記載了周朝的官制,並且孔子編修後,利用官制來表達儒家的治國理念。

《儀禮》則是孔聖弟子合編的禮儀制度,以士大夫的禮儀為主,包括冠禮、婚禮、喪禮、祭祀等等制度。

人族的禮儀制度一直在變,所以在《周禮》和《儀禮》之後,出現了更適合讀書人的經典,《禮記》。

《禮記》則是西漢半聖戴聖之作,《禮記》內容有四大類,第一類是解釋《周禮》和《儀禮》,第二類是記載各種禮儀,第三類記錄孔聖及其弟子言論,第四類則是儒家代表人物的所著文章。

其中《禮記》中最出名的就是《大學》與《中庸》兩篇,《大學》乃是亞聖曾子之作,而《中庸》則是孔子的孫子亞聖子思子之作。

在華夏古國的宋代,《大學》和《中庸》甚至被朱熹剝離《禮記》,與《論語》和《孟子》並列為“四書”。

在聖元大陸,沒有四書五經之說,只有六經、十三經等說法。

現在聖元大陸更重《禮記》,對《周禮》與《儀禮》並不重視,所以方運也不準備誦讀三禮。

《詩經》乃是詩歌源頭,《樂經》則是音樂和聲律的源頭,可見詩詞與音樂在儒家的地位極高,甚至有後人猜測,孔聖之所以編寫《詩經》,就是為以後的戰詩詞打下基礎,所以此時哪怕人族無詩聖詞聖,許多人也認定人族的詩詞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必然會出現詩聖與詞聖。

人族一直在進步,從《周禮》到《儀禮》再到《禮記》的變遷就是最好的證明,連最守舊最古板的禮儀制度都在變更,其他方面更不言自明。

只不過《詩經》和《樂經》對文位的幫助有限,只能用來輔助。

至於《尚書》方運想都不用想,這可是記載堯舜以及夏商周時期的古代歷史文獻和散文集,書中所言極為晦澀,哪怕大學士都難以完全理解。

在第六山中,有個神秘人靠誦讀《尚書》阻止方運,被方運獲得了部分《尚書》真意,但因為殘缺太多,方運根本無法修習。

想到那個神秘人,方運低頭看自己的右手,手掌依舊有一條橫著的纖細傷痕,至今無法痊愈。

那根頭發絲已經被鎮壓在奇書天地中。

最後,方運發現自己只能學《春秋》。

其實方運最想學《論語》,因為上面記載了孔聖與眾弟子的言論,可《論語》並非孔聖親書,而是其弟子成書,勉強停留在亞聖層次,而《春秋》則是實打實的聖人之書。

想到《春秋》,方運就想起自己在十國大比中讀完萬卷書後的神秘經歷,自己進入了七彩河流中,然後親身經歷了春秋時期二百余年發生的事,甚至看到了《春秋》和《左傳》等書籍上並沒有記載的事。

不過,方運有種錯覺,其實《春秋》中已經記載了一切,只是很多人看不全而已。

方運又想起古妖傳承記載的“太古星河支流”,他已經與妖蠻眾聖對賭,太古星河支流就放在聖院之中,只要自己能得到太古星河支流,而且文位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利用古妖傳承記載的方法進入那傳說之地,獲得真正的至高之秘。

不過,進入傳說之地的過程要經歷可怕的力量洗禮,方運想起親歷《春秋》二百余年後出現的彩色手環,確信《春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自己。

於是,方運深吸一口氣,走到聖廟中心,像春秋時代的人那樣坐在地上,面朝孔聖雕像,張口朗誦《春秋》原文。

“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在方運讀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崩碎了,隨後他看到一把刻刀出現在眼前,刻刀下面是鋪開的空白竹簡,而一只蒼老的手握著刻刀,正在緩緩雕刻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