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紙上談兵(第2/2頁)

方運斬釘截鐵道:“玉環姐是我的妻子,誰也搶不走!你再敢胡攪蠻纏,我這就一紙訴狀去衙門告你!還有,你以前打殘我的確只需要賠償就可結案,可現在我是童生,你要是打殘我,足以剝奪你的功名文位!”

“你?童生?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你們聽到了嗎?”柳子誠大笑著問身後的家丁。

“聽到了,一個窮酸說他是童生!”一人道。

方運神態自若,道:“我能考上童生,多虧柳兄你,要不是柳兄借給我那些半聖的書籍,我恐怕考不上童生。若我將來中了秀才,一定不忘報答柳兄的大恩大德!”

最後四字咬音極重。

柳子誠認真地盯著方運,一步向前,咄咄逼人問:“我在路上就已經知道,此時濟縣的文院還未放榜,你怎麽知道你能考上童生!你以為幾句話就可以騙過我?”

“你若不信,大可跟我去文院門口看看。對了,我還是聖前童生。”方運微笑道。

柳子誠呆了一下,放聲大笑。

“聖前童生?你方運當我是三歲小兒嗎?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你連《十三經》都背不下來,連三位半聖考官的名篇都是我提供的,還有你那半吊子的詩詞水平,中童生都不可能,還敢說自己是聖前童生?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方運!你不要再廢話了,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臨走前要從你身上取兩條腿,讓你知道我柳子誠說到做到!”

楊玉環急忙道:“柳子誠你不要欺人太甚,相公如今已經是聖前童生,有了文位,你要是敢傷他,我就去縣衙鳴冤!”

方運沒想到柳子誠竟然這麽膽大包天,心中暗恨,要不是有個左相當親戚,柳子誠斷然不敢這麽做。

方運立刻激將道:“柳子誠,你要是個真男兒,就跟我去一趟縣文院,先看清金榜再說。怎麽,你怕了?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連去文院的勇氣都沒有?”

柳子誠輕蔑一笑,正要答應,他身後一個家丁突然在他耳邊道:“二公子,他好像真是聖前童生。”

“怎麽說?”柳子誠急忙問。

“我清楚記得他昨天額頭一個明顯的傷疤,他們幾個也都看到了,可現在那道傷疤已經不見了,就算有靈丹妙藥也做不到,只有才氣灌頂才可能讓那麽大的傷疤一夜消失。”

柳子誠大驚,急忙回頭看其余家丁。

“我記得。”

“沒錯,他那道口子很深。”

幾個家丁眼中都流露出驚恐之色,如果方運真的是聖前童生,他們幾個很可能要倒黴。

柳子誠重新看了看方運,這才察覺今天的方運似乎和往常不一樣,氣定神閑,目光沉穩,氣質變化極大,好像突然大了好幾歲似的。

柳子誠看向楊玉環,楊玉環毫不掩飾對他的鄙夷。

柳子誠目光閃爍,許久不語,突然獰笑一聲,道:“現在文院還沒放榜,你也沒有去聖前正式參拜,沒有童生服和童生劍,定然是假的!你現在只是平民,我是秀才,打殘你只會賠錢而已!”

方運沒想到柳子誠竟然這麽果斷。

“你們去攔住他!”柳子誠說完,跑上馬車,拿出筆墨和紙。

方運暗道不好,柳子誠這是怕近身有危險,要用“紙上談兵”攻擊他。

“玉環姐你後退!”方運說完沖向柳子誠,絕不能讓他用出紙上談兵,否則只能任他宰割。

但是,那四個有經驗的家丁立刻撲上來,也不打方運,或抱腰,或鎖臂,或抱腿,一眨眼就困住方運。

方運得才氣浣體,只要養幾個月就比這四個人高馬大的家丁強壯,可現在身體還沒養好,根本不是四個人的對手。

楊玉環上前一步想要幫方運,意識到自己的力氣不夠,立刻沖柳子誠跑去,要阻止他寫字。

一個家丁立刻放開方運,伸手攔住楊玉環。

柳子誠把宣紙鋪在馬車上,直接把毛筆插入墨瓶中,提起吸滿了濃墨的狼毫筆,在紙上寫字,他周身才氣湧動,刮起輕風,吹起他的衣袍。

柳子誠一邊用極快的草書書寫,一邊誦讀荊軻刺秦王前所做的古戰歌。

他身上的才氣通過毛筆融入墨汁,形成文字,和文字產生奇異的共鳴,天地間的元氣被才氣文字引動。

狂風起,就見一個人形黑霧漸漸浮現在柳子誠身邊,那人形黑霧面目不清,手持匕首。匕首明明也是黑霧,可散發著森森寒意,讓這裏化為寒冬。

方運心生絕望,對方竟然使用這首著名的戰詩詞。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