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悄然無息

“什麽！”

“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嗎？”

“徐塵，士可殺不可辱！”陽雁絕還沒有說話，他身旁的其他兩位府主就暴跳如雷了。

徐塵沒有理會，並沒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反而看著陽雁絕的神色很沉穩，面不改色，沒有表現出半點憤怒，徐塵有些好奇的問道：“陽府主，您覺得如何？”

“有些過分了。”陽雁絕深深的看著徐塵道。

“但做錯事了，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不是嗎？”徐塵道：“當年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提了，大家心裏都清楚。”

“前些時候，近百名神邸境強者殺上我徐家，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徐家也滅絕了。”

“可我現在活了過來，如果這換做是你們，你們會怎麽樣？”

陽雁絕沉默了，其他兩位府主也沉默了，如果換做是他們這些人，恐怕第一時間就是報仇，血債血償，殺上四大天府了！

“將心比心，我能夠和諸位坐在這裏談及這些，已經是很客氣了。”徐塵道。

“哼，我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為奴為囚的！”陽雁絕身後的兩位府主拂袖憤然道。

“我不想殺人，但那不代表著我不敢殺。”徐塵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諸位覺得為奴或為囚有些不太妥當，道理有些難以講清楚的話。”

“那我們就再來一戰，我敢向各位保證的是，四大天府，彈指間就可以覆滅。”

那兩位府主聞言不再說話，臉上依舊有著憤慨之色，但他們卻都知道，徐塵能夠做到。

徐塵在沒有進入不束神境之前，近百位神邸境強者都不是徐塵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徐塵已經進入了不束神境。

陽雁絕看著徐塵的模樣，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們贖罪，那就請給我們應有的尊嚴。”

“有時候，如果連尊嚴都沒有了，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徐塵靜靜的看著陽雁絕，陽雁絕的神色有些落魄，尤其就是花白的頭發，更加顯得幾分淒涼，但那淒涼裏卻又有著幾分強硬。

這是一種矛盾的結合體，這或許也是陽雁絕口中所說的尊嚴。

“明白了。”徐塵說完便沒有再說話了，他在陽雁絕的矚目下踏出了一步，準備離開這裏。

當徐塵的步子還沒有邁出去的時候，陽雁絕卻喊住了徐塵，道：“徐塵，當年如果我們換一種方式，我們會不會和平相處？”

“什麽方式？”徐塵停下了腳步問道。

“請你來四大天府。”陽雁絕那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深深的看著徐塵，補充了一句，道：“請說真話。”

徐塵見陽雁絕認真的模樣，他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會。”

“那你會不會把那神石上的天道階功法盡數告訴我們？”陽雁絕再次問道。

“會！”徐塵道。

“可那樣你還是會死！”陽雁絕眼睛瞪大的質問著徐塵道。

“可那時候我已經快要死了，我為什麽不幫你？”徐塵灑然一笑，道：“這個世界，有時候很復雜，有時候卻有很簡單。”

“陽府主，是你們把事情想的復雜了，或許是你們把我想的復雜了。”

“把你想復雜了。”陽雁絕喃喃自語著，他眼神裏有些不理解，或者說不理解眼前的這個少年。

“既然諸位想要尊嚴，那我會給諸位尊嚴的。”徐塵說完便擡起了步子，踏出了那一步。

在徐塵的身影消失在了這裏之後，一陣微風掠過，這座承天府最高的閣樓便猶如那腐朽了一般，遇風便皆化為了碎片，飄揚在了這天空當中。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陽雁絕幾人的腳下便開始碎裂，或許這樣的一切很突然，或許是這樣的碎裂速度很快，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苦。

就算在陽雁絕飄散的前一刻，陽雁絕的目光還在茫然的看著那徐塵的背影，直到陽雁絕的身影飄散在了天空中，陽雁絕還是看不懂那個少年。

而徐塵卻也沒有再回頭去給陽雁絕解釋什麽，他只是靜靜的走著，正如來時的那般，他走的很隨意。

但在徐塵的隨意行走之下，徐塵所到之處，盡皆化為了碎片，猶如破鏡般，消散在了天空。

當徐塵走到了四大天府的門口時，整座巍峨聳立的承天府已經平原無故的消失了，而徐塵卻還沒有回頭，還在繼續走著。

這一天，那些暗中關注徐塵的人，都知道徐塵去了承天府，很多的人以為北地會再次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可是，出意料的是，徐塵走進了承天府，讓人預料的大戰並沒有發生，只是，當徐塵平靜的走出來時，那承天府就這樣悄然無息的消失了。

很快，其他三大天府也隨著徐塵的身影出現逐漸消失。

徐塵在走過了那四大天府的時候，徐塵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消失了的四大天府，他的眼神裏很平靜，沒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