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終將來的時刻

李天照的娘當頭就是一句責罵的質問,李父也含怒責備說:“孤行人的雲首安的什麽心你不知道嗎?她們孤行人就指望著你這個孤王包庇!沒有你,孤行人隨時都會滅亡!玄天武王座下的戰士,就該把持自己!更不能為了這等用心險惡的孤行人做出違背武王特賜婚約的事情,於私不能違背良心道德,做任何對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

平時霸道的玄衣這時候卻似份外無助似的,只是站在那流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憑搏命鴛鴦幫忙做主。

只是,她手裏的劍仍然拿著。

李母覺得李父說的太客氣了,根本不足以罵醒李天照,當即又接話道:“孤行人都是什麽東西?離經叛道,烏煙瘴氣!你不知道邊界村子裏孤行人都是幹什麽的?吃喝嫖賭,私下交換戰印騙取功績!那雲暮煙就是個不擇手段,厚顏無恥的女人!”

此刻躲在樹上的雲暮煙想起曾經城外聽李母罵過許多的話,實在不想再體會那種噩夢,此刻聽到她說的如此難聽,不由皺著眉頭暗想:‘面都沒有與我見過幾次就胡亂揣測,真不知道孤王怎麽受得了這般樣盲目信仰武王的爹娘……’

“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李天照自然知道勸阻爹娘不說雲暮煙,那等於是火上澆油,問題的關鍵,分明是誤解了他跟雲暮煙的關系。

他們兩個,清清白白,天地可鑒,卻被他們當做出軌處理,簡直冤似竇娥。

“誤會?”李母怒氣滿面,深吸了口氣,強壓著火氣說:“天照你說誤會,那也簡單!現在就跟我們一起,親手殺了那意圖不軌的女人,我們當然就相信是誤會了!除此之外,諸般解釋全都是廢話!”

“……娘,你就不怕六月飛雪啊?”李天照簡直是哭笑不得。

“少啰嗦!就算雪落三尺又怎麽了?那也是為了掩埋一個無恥卑鄙的女人!”李母沒心情跟李天照閑扯。

“娘你先別激動啊,聽我說一句,就一句——”李天照點數著說:“我之前受命去北風寒雪之地,帶回來一個戰士,因為時間緊,暫時安置在這裏。因為此事托請雲首幫忙,導致玄衣和爹娘誤會,然後娘此刻說,必須親手殺了雲首證明清白,如何能做?”

“別在這裏推三阻四找那麽多借口!今天就一句話——你自己殺了她證明是誤會最好!你如果下不了手,那就我們替你殺了她!”李母一如既往的幹脆了當,也煩了啰啰嗦嗦的口舌言語。

李天照不禁沉默,眼前的處境實在困難,他母親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肯定做的出來,眼下如何避免事情惡化呢?

李天照看看他父親,很顯然,此刻立場跟他母親一樣,而且他父親向來不會與母親在決定上反著來,無從指望。

李天照的目光落到玄衣臉上,眼下唯一可能避免事情惡化的,只有她了,於是說:“玄衣,此事確屬誤會,你幫忙勸勸娘。”

“孤王說回來的時候是因為別的緣故,可我卻聽說,你們孤男寡女在一起,門窗緊閉,還有奇怪聲音響動,可不似孤王說的那般單純!而且,今天孤王又是為了什麽?得賜不滅王將這樣的天大喜事當前,孤王不急著去都城受領,反而繞路來這裏,又在城外這種地方與之私會,方才更有林木顫動不止的動靜。孤王此刻卻就一句話,說是誤會?孤王是欺負我對你歡喜的緊嗎?”玄衣說時,淚就不曾斷線,眼看著是真的傷心透了。

樹上躲著的雲暮煙聽的火大,按她的脾氣,就算不教訓下出口傷人的人,那也不會呆在這自找不快的聽人冤枉指責,可是她又不能動作,現在跳出來,簡直是火上澆油,必然讓李天照處境更難。

雖然,她覺得李天照的情況已經糟糕透頂了。

“玄衣,我可以很負責的說,告訴你這些事情的人,根本是胡說!甚至有可能是故意添油加醋。這樣吧,你們如果不信,我可以對著劍說,立下劍誓,倘若我與雲暮煙之間是男女關系,讓我立斃當場!”李天照尋思著,也沒別的辦法了。

“孤王明知道這般睜眼說瞎話的劍誓我根本不會舍得讓你立!還這般說,那不是逼我要麽看你因劍誓而死,要麽就得自欺欺人的假裝相信你嗎?孤王為了她,竟然寧可讓我如此傷心?事到如今,孤王還要極力袒護,讓我還有什麽話說?”玄衣擡手捂著嘴,傷心難忍之態,看的李天照心疼,卻又覺得無可奈何。

說了不信,立劍誓玄衣都不信,那讓他怎麽辦?

“玄衣——別人不知道,你總該清楚。若是私會,若是你誤會的那種情況,豈能這麽快匆匆了事?我們一向彼此信任,為何這次你卻忽視輕易可以消除誤會的那些信息?”李天照實在沒有別的辦法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