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孤王

戰士毀戰印,大多時候功勞還可以有別的佐證。

但有一些特殊情況,即使會導致功績按狀況不明的方式計算,大幅度減少,這些戰士也還會毀印。

因此毀印的情況,賞罰殿殿長實在不認為有什麽好討論追究的。

也許是交談中說過什麽話,可能會被人質疑指責,甚至可能背負罪名的;也可能是有見不得光的特殊行徑。

這些事情,本來也不是必須追究,但若賞罰殿在記憶碎片裏見到了,卻又不能假裝沒看見,毀了戰印讓賞罰殿見不到,本來就是最好的處置。只是這種行為讓戰印消耗增加,又斷然不可能去提倡的。

“我卻以為孤劍的戰印毀壞的時機未免太巧,追擊一百多裏,中間一次沒有被南武王的長刀擊中劍一次。唯獨最後一擊,戰印被擊碎了。南武王的戰印也自行毀去了。千殺劍法的厲害,確實毋庸置疑。但南武王畢竟是戰武王,雖然沒有真武之力,但在天下三十二武王中也能排到二十三、四的位置。他雖出了武王殿,仍然有不滅之體,卻被孤劍獨自追擊一百三十裏,最後斬殺,此戰實在違背常理,令人匪夷所思,偏偏又沒有戰印明確過程。我認為,應該把孤劍的功績按狀況不明,只予十分之一計算。”總務長分明很在意戰印被毀的事情。

賞罰殿殿長完全不同意,直接反對說:“總務長說的容易!狀況不明,說的是沒有可以確定功勞性質的有力佐證。此事從孤劍追擊南武王出都城,到南武王的屍體的明確無疑,甚至追擊一路的痕跡都有金劍王和花刺王將確認,怎麽能按狀況不明的方式計算?總務長張張嘴容易的很,賞罰殿卻無論如何找不出能改變此事功績性質的依據!”

“賞罰殿殿長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要幹涉賞罰殿的事情。我是認為,孤劍毀印或許是為了隱藏什麽,在沒有調查清楚他蓄意隱瞞為何之前,不能讓他升上王將。”總務長知道賞罰殿殿長惱怒為何。

“我也不是針對總務長!而是說,此事賞罰殿方面無法操作。除非武王特令,然而李天照此番獨斬南武王,功勞最大,不予特殊賞賜就罷了,還讓武王以特令抹殺其功,這等事情,武王如何能做?就因為總務長的疑心,難道要讓武王不惜毫無道理的寒了眾王將的心?要讓武王被指責隨意踐踏賞罰功績的依據?”賞罰殿殿長一通質問,總務長也反駁不得,只好說:“我只是如實說出心中所疑,至於如何決斷,當然是聽憑武王。”

“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總務長擔心的有理,但賞罰殿殿長的考慮也是現實,李天照此番功勞不可抹殺,賞罰殿如常操作就是了。此外,本王念其連番大功,表現卓越,所創的千殺劍法堪稱一絕,特賜他封號:孤王!”迷霧中的玄天武王做了決斷,賞罰殿殿長當即領命退下。

他去後,迷霧裏又響起玄天武王的聲音。“總務長設法留心調查,確認孤劍毀印到底是為了隱藏何事。此事必須秘密進行,不可驚擾了他。無論如何,孤劍有在武王殿外獨戰南武王的本事,足可威懾天下許多武王,更可承擔特別的重任,猶如本王在武王殿外的小分身那般。沒有確定狀況之前,不可寒了其心。至於說南武王毀印,並非沒有可能。南武王死時用的長刀,是他生平最恨的仇敵之兵器,這把刀殺了他父親,殺了他妹妹,殺了他喜歡的三個妻子,期間的恩怨牽扯久遠,涉及頗多,有些什麽秘密也並不奇怪。”

“是!”總務長領命退了下去。

武王殿裏沒有了旁人,迷霧裏,玄天武王又突然自言自語般的道了句:“本王練了這千殺劍法許久,真想與孤劍試上幾招……”

李天照沒有等六天,第三天的時候,就被通知到候王殿。

通往南米都城的十五位王將們都在,只有留在那善後的金劍王人沒回來,只讓花刺王將帶回了他的戰印交上去。

領功績的時候,總是開心的。

即使王將們也不例外,只是沒有李天照那般,難以按捺的激動。

李天照盡量淡定了,可是他目光中難以壓抑的情緒,還是被在場的王將們捕捉的清楚。

因為——王將們基本都經歷過一樣的心情。

剛升上王將的那份功績文書,比升上百戰將的時候還更令他們激動。

但王將們都隨意閑談著,誰也不特意提及孤劍此刻的激動。

賞罰殿殿長來的時候,李天照下意識的、比誰都快的站了起來,卻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法,只是難掩心情之激動。

他明明覺得,肯定是沒問題的,卻又總擔心會有什麽意外。

賞罰殿殿長依照在場王將們功績的高低,分別念了功績封賞的內容,以示公允,然後才交給功績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