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楚州楚州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沈淩就帶著陸笙輕車熟路的走向南陵王府。一路上沈淩很沉默,陸笙也沒有說話,快到門口了,沈淩實在憋不住了。

“我說你怎麽就這麽淡定?一路上就不問問老頭子找你什麽事?”

“有必要問麽?問了你也不知道。”陸笙給沈淩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你怎麽就……等等,你是不是猜到什麽了?”

“什麽?”陸笙疑惑的看著沈淩。

“你一定是猜到了是吧?否則你怎麽會穿的這麽正統?嶄新的官服,頭戴玉冠……你平時可不是穿的這麽正式的。對,你是不是猜到了?”

“第一次見駕嘛……必需穿的正式一點……”

陸笙的話,瞬間戳破了沈淩殘留的幻想,露出了略帶委屈的表情,“是不是我演的一點都不像?是不是我心裏想什麽一點都瞞不住?”

“你瞞了麽?這一切不都是你故意暗示給我知道的麽?”陸笙的話,再次往沈淩的胸膛捅了一箭。

進入王府,在陸笙的感知之中,至少有十個高手在王府的角落中瞄著。能被陸笙稱之為高手的,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防衛等級,和之前空曠曠的王府絕對是天壤之別。

跟著沈淩七拐八拐,終於兩人在一個拱門門口停了下來。沈淩正了正神色,給陸笙一個眼神之後進入拱門。

院中,南陵王沈若虛正在和一個中年男子下棋。不用猜陸笙也知道這個渾身上下普普通通的男人,就是大禹帝國的主宰,蒼穹之下最為尊貴的男人。

一怒可化雷霆,揮手可伏屍千裏的大禹帝皇姒錚。

雖然當年參加殿試,陸笙見過皇帝。但那時候皇上作為出卷考官,而且隔著簾幕所以陸笙沒有見到面容。

“臣沈淩參見皇上!”

“臣陸笙參見皇上!”

陸笙微微躬身抱拳,並沒有如宮廷戲之中的啪嗒一聲跪倒在地,然後再啪啪磕頭。這種事,陸笙做不出來。當然,這個時代也沒有人會讓他這麽做。

民間有話,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怕是皇坐之上的男人,也不能讓一個成年男人跪。

當然,換了是皇子的話那是必須要跪下的,誰讓他是你爹。尋常臣子晉見,只需躬身就好。

“嗯——”姒錚低沉一聲算是應了,但他仿佛陷入到了棋局之中無法自拔。手中捏著黑子,但卻遲遲不能落下。

姒錚盯著棋局,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陸笙和沈淩也耐著性子站在一邊等著,他是老板,他最大。陸笙心底這麽安慰自己。

“呼——”姒錚突然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招了招,“你們兩個過來,幫我看看,我下一步該往哪裏走?”

“皇上,你這是犯規啊,我們對弈,你怎麽能請外援?”

“你我對弈,本來就非勢均力敵。我是大禹帝皇有大禹子民相助,你沒有。只要請我大禹子民,都不算外援。”

“……”沈若虛怔怔的看著姒錚,心底也許早已罵了一句老流氓。

“沈淩,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麽走才能贏了你爹?”

沈淩正要說話,但在開口的一瞬間,冥冥之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眼角撇去,發現了一道閃動著精芒的眼神透射而來。

眼神的意思很明確,很直白。你敢多嘴,老子揍你!

背脊一陣拔涼,沈淩頓時打了一個冷顫。臉上擠出了一個欠揍的笑容,“皇上,您和我爹的棋力太高,臣僅看一眼就深陷其中難以掙脫。現在腦海中除了震撼之外,再無其他念頭。”

沈若虛的臉色微微好轉,姒錚的臉上露出可惜。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閃一邊去。”

“得嘞!”沈淩偷偷抹了把額頭的汗,算是逃過一劫。

陸笙嘴角微微抽動,在進入拱門的瞬間,陸笙依稀聽到有人輕聲說了一句,兩個臭棋簍子。不知道說這話的,是不是沈淩?

陸笙余光掃過棋盤,整個棋局瞬間映入腦海。

在這電石花火之間,陸笙不僅已經對整個棋局了然於胸,甚至對這個棋局是怎麽下到這個程度的也逆推了出來。

沈淩的評價,還是很公道的。

兩個人,都是臭棋簍子。放在陸笙前世的話,也就少年班三段水平。不誇張的講,這棋局陸笙有九種辦法破解。

“陸笙,你說說,下一步該下哪?”

陸笙可不會理會沈若虛的警告,手指一勾,一顆黑子仿佛被無形的手牽引一般,乖乖的落到棋盤之上一處空處。

“咦?”沈淩詫異的看了陸笙一眼,“你這控物的手法,倒和老夫的禦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王爺過譽了,不過是尋常的控物之術,比起南陵王府的百裏飛劍不值一提。此功法名擒龍控鶴功。”

“擒龍控鶴?不錯不錯!不過陸笙啊,你是不是不懂下棋?”姒錚微笑的展開折扇風度翩翩的扇了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