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五章 淩波仙子

李太初與文夙,項九鼎,李紅袖坐鎮四方,以防有人突襲。

姜言全力勾動太陰鎮邪,煉化它體內的負面情愫,使得它能夠恢復到先前的意識,而不是被仇怨所占據。

半天之後,淩波身上的怨恨黑氣逐漸退散,取而代之,她的眼眸化為碧色,一身白衣,長發垂落,面容淒苦,但身上依舊有極其濃烈的恨意。

“她終究還是心結難解。”姜言能夠感覺得到淩波雖然沒有那麽濃郁的怨氣殺意,但對於一個人,愛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外力能夠消解掉的只是表面那些附著在它身上的負面力量,可是從它心裏深處所衍生出來的,根本無法消除。

“可以了,淩波仙子,你還好嗎?”許宗懿示意姜言可以將其松開,那些鎖鏈從它身上松綁,此刻淩波的力量沒那麽強,但卻也不弱。

“你們為何不殺了我?”淩波看起來很無奈,她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李太初直接解開太上定魂術,放淩波自由。

“我們來此,本就不是來殺你的。”許宗懿很是平靜,道:“淩波仙子,對你的事情,我也覺得神農天山當年做得有失風範,讓人不恥,只是終究事情已經過去,若是你能夠放下,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不用整天生活在怨恨當中,雖然當年一口氣咽不下去,但你終究活過來,要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若是我能夠放下,也不會被怨恨所支配,你們不會懂的。”淩波搖了搖頭,被人設計殺害,又被心愛之人鎮壓,這種氣苦,的確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

“這樣,我有幸得到當年袁昊所留下來的九牛鼎蓋,在我身上有一物,乃是能夠見證過去曾經所發生的事情,可能年代久遠,我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夠讓你看到當年袁昊全部的心情,以及他所發生的事,但盡力一試,看是否能夠消解你的心結?”

“好。”淩波死後,只剩下些許殘靈,對當年細節之事,並不是特別清楚。

許宗懿取出九牛鼎蓋,道:“此物,你拿著。”

淩波神色悸動,多少年了,終於再見到此物,它就在自己的面前,仿佛袁昊就在自己身旁一般,氣息是如此的熟悉。

“無常,拜托你了。”許宗懿取出無常鏡,它與九牛鼎蓋,以及淩波仙子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來自陶罐內,源源不斷的聖品玉髓的力量,灌入無常鏡中,畢竟當時年代久遠,如果沒有極深的烙印,想要看到當年完整的過程,近乎都是非常艱難的。

“嗯?看來當年此物命主也在九牛鼎蓋上留下深刻的烙印。”在無常鏡中,能夠看到袁昊身軀魁梧,枯坐在井邊。

他讓所有的村民都離開這片區域,只留下孤身一人。

“淩波,你都已經不在,我留在玄界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

“害你的人,我都已經將他們全部斬殺,希望你能夠安息。”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一切都怪我。”

“不久之後,我就要飛升地界了,你曾說,夫妻便是你為鼎,我為蓋,如今我便留下九兕鼎蓋,與你相伴,鎮一方陰邪。”

“如果我早跟他們說,不當神農之主,你就不會有事了。”

“都是我,都是我……”

“我要是不去找什麽可以讓你轉生的身軀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遇到殺身之禍。”

“只怪我太貪心了,什麽都想要,最後才會都得不到。”

可以看到袁昊極為懊惱,他在這井旁坐了百日之久,最後留下九兕鼎蓋轉身離去。

“他為什麽這麽傻,就這樣被自己宗門之人騙得團團轉。”淩波看到這一幕,恨意削減了諸多,對自己所愛之人,心終究是軟的。

當日她被斬殺之後,只留下殘髓的魂魄,根本感知不到袁昊的情況,只感覺到他力量的鎮壓。

而不知道,袁昊留下九兕鼎蓋,只是為了陪她。

除此之外,還有袁昊當日在神農天山大鬧,將對淩波動手的人,強行鎮殺,縱然是得罪那些人背後的存在也在所不惜。

“害淩波的人,每一個都要死,不管是什麽原因,今天如果誰想阻我,到時候你們各脈的子孫,我都會一一斬殺。”

“袁昊,你瘋了嗎?大家如此擁戴你,你竟然為了一個靈怪想要與我們反目成仇?”

“如果你們真的擁戴我的話,就不會隨意斬殺我心愛之人,就算她是靈怪,也輪不到你們動手,要不是她信任你們,怎麽會被斬殺?以她的實力至少可以保自己平安!”

“事情已經發生,祖訓你也知道的,與精靈鬼怪相戀,必有大禍,我們知道讓你出手,絕對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夠代你出手,是為了你好啊。”

“我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不把人給我交出來,結果你們自己考慮,這神農之主,我不當了,你們各脈的子孫都要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