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八章 最危險的人(第2/3頁)

雖然這些人並未直接回答甘切問出的問題,但他們的反應,以及出口的言語,都透著些許輕蔑的意味。不僅僅是這五個人,還有其他的人也是。

這些從海那邊過來的人,說起部落人的語氣讓甘切不高興,心情不好,甘切下手就不會輕。

這些人曾經不也是部落人嗎?就算生活方式已經變了,但也不至於言語中帶著輕蔑。到底是火種變了,還是人變了?甘切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那裏開始思索。

不,火種還是曾經的火種,只是人變了。就如他自己一樣。

甘切撚動手指,手上的血還帶著些許溫度,比他自己身上的要高出很多。因為,甘切自己沒有體溫。

沒再去看地上毫無聲息的人,甘切掃了眼前方不遠處的樹,本來擡腳想走過去,只是看了看天色,還是轉身往盧部落走回去。他餓了。

在見到鮮血的時候,他有了餓的感覺,甚至想著要不要先用對方身上流出的血先減緩饑餓感,但這只是他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並未真正實施。他暫時對人的血沒有飲用的興趣。

甘切離開之後,剛才他所看向的地方,幾個身影從那篇灌木叢後走出來,都是一臉慘白,嚇的。

他們來自中部的一個中型部落,融合火種之後,部落裏的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失去了約束,心裏的各種想法也開始升起。聽說盧部落這邊的情況之後,便過來占便宜,誰知道,便宜沒占到,差點丟了命。

他們在邵玄早上喊話的時候並未出來,而是在中途聽到炎角人那般嚇人的動靜之後,才逃出來的,本以為已經離開了警告的範圍,剛才聽到這邊的動靜,打算過來看看,想著說不定能撿個漏,誰知竟然遇到這麽恐怖的一個人!

他們相信,剛才那人絕對發現他們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理會他們而已。

此時,他們覺得自己無比幸運。

當黃昏降臨,樹林裏的兩隊炎角人才滿身血汙地走出來。

沒有停頓地殺了半天,體力腦力都消耗太大,神經也一直緊繃著,完全是在山林裏狩獵時的巔峰狀態,整個人就像是要燃起來一般,現在結束了,也沒有完全冷靜下來。只是,情緒雖然還亢奮,但身體的疲憊卻是無可避免的,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累,他們不是甘切,到現在,也差不多了。

可就算累了,但身上濃烈的殺氣和血腥味是止不住的,每一個毛孔都仍舊噴發著凜冽殺氣,也讓他們看著如兇暴的猛獸般,讓人望一眼都會覺得後背發涼。就算是見慣了生死血腥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忍不住避開。

等在那裏的盧部落人,見炎角人過來,唰地讓開一條道,離隊伍五步以上的距離也會緊張。

從樹林裏出來之後,隊伍裏的人覺得輕松多了,還勾肩搭背說笑著,就如他們狩獵之後返回的情形。傷員已經被送進盧部落內治療,藥物都是自己帶的,盧部落裏的藥並不比炎角人自己帶著的藥好。

拜興正想上前與邵玄說幾句,視線越過炎角的隊伍,看向隊伍後方,“咦,那個是誰?”

邵玄扭頭看過去,隨即笑道:“是甘切,之前同我們一起的那個,穿著鬥篷的。”

盧部落人聞言心下詫異,就是那個被捅了一劍卻一點沒事的人?

昨天是因為甘切渾身套著鬥篷,戴著兜帽,看不清樣子,而且昨晚上甘切也不在這裏,所以他們不知道甘切的樣貌,現在沒有鬥篷的遮擋,看清了。但看清了之後,他們受到的驚嚇更大。

甘切原本的樣子,看上去除了比正常人膚色青一些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現在,甘切從樹林中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傷也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甘切看上去並不強壯,至少有炎角人做對比,甘切看上去要顯得“瘦弱”,鬥篷因為樹林中的打鬥變得破破爛爛,根本遮不住身上的傷口。此時,甘切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不計其數,前胸後背四肢脖頸,甚至臉上都有不少,傷口已經呈愈合之狀,有些就只剩下疤痕,長短不一,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有人佩服,傷成這樣,的確是勇士了,如此恐怖的傷,可想而知他在樹林中遇到的危險。但也有的人看出了些別的東西,正因為看出來了,才越發震驚,看著甘切的眼神,三分佩服,七分忌憚。

那些傷痕中,有一半以上,放在正常人身上都是生死一線的危機,能活著都是僥幸。但還有一部分傷,那是真正致命的傷口,比如最明顯的心臟處,脖子處,還有其他的一些地方,只看那些傷痕,就能大致推算出傷口的深淺,砍傷、刺傷,等等一些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沒命了,可甘切依舊如昨天一樣,半點事沒有,面上一片鎮定,行走間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