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2章 成敗千古事

“屈老……？！”

唐小汐擡頭，睜大明眸看著眼前的老者，甚至，她不知道這個老人是誰，卻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就仿佛前世已經是非常熟識的人一般。

“難得汐郡主還記得老朽的名字。”屈楚疼愛的看著唐小汐倦態的神情，道：“你在這裏受苦了，靈魂被封印的感覺一定不好過吧？”

“屈老，我……”唐小汐委屈得像是受到莫大的痛苦一般，道：“請屈老為我解開禁錮我記憶的枷鎖，我……我……”

“那不是禁錮你的枷鎖。”屈楚悠然坐在窗台邊，看著外面的星空，就像是一個爺爺般的輕聲道：“魔族聖師給你下的禁制不過是引子，真正禁錮你的人是你自己啊，汐郡主，唯有你自己坦然接受過去的一切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這一點誰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你知道了嗎？”

“我……我該怎麽辦？”唐小汐痛苦的抱著頭。

“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屈楚溺愛的輕撫著唐小汐的秀發，道：“但你始終都要銘記住，阿雨他愛你，小茵也愛你，沒有一個人有負於你，你們都不該相互辜負，而現在……你辜負了小茵，辜負了阿雨，阿雨現在身臨險境，需要你的力量，你不能再一直這麽沉淪下去了，你要找回自己，你是唐小汐，你是擁有九尾靈格的唐小汐，你是火焰的主宰啊……”

“我……”唐小汐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可是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其中……還有小茵的鮮血……”

她的腦海裏忽然閃爍著許多記憶片段，其中就包括秦茵的身軀化為血霧的那一幕，這一刻，唐小汐忽然感到莫名的痛苦，嚎啕大哭起來。

屈楚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陪伴著。

許久之後，唐小汐淚眼朦朧的看著屈楚，道：“屈老，我現在該如何？我……我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我已經是神皇陛下的三女兒了。”

“哼。”

屈楚一皺眉，道：“魔皇不過是在利用你來殺阿雨罷了，如果阿雨真的死了，那小汐你就真的萬劫不復，再也回不了頭了。”

唐小汐咬著紅唇：“可是我……可是我還殺死了小茵。”

“小茵她……”

屈楚身軀微微一顫，道：“小茵她那麽善良，願意為你而死，這是她的宿命，而且小茵是凡胎肉身，根本承受不了主神之格的威力，你殺死了她，她遁入六道輪回，經歷天上地下的六道之後，她才算是真的成神，你雖然殺了她，但反倒是幫了她。”

說著，屈楚頓了頓，又說：“如果你真的想補償，那就盡早從聖師的靈魂封印中覺醒吧，幫助阿雨渡過這一劫，幫助小茵完成六道的修業，重新相聚，這才是沒該做的事情啊，你不是什麽神族三公主，你是唐小汐，你是情如烈酒、敢愛敢恨的唐小汐，世間再無第二個唐小汐了。”

唐小汐痛苦的卷縮在那裏，像是一只受傷的小野貓，渾身顫抖，腦域裏聖師的封印再度作祟起來，所帶來的痛苦不啻於置身火淵之中。

看著唐小汐痛苦之狀，屈楚禁不住的無比心疼，道：“小汐，這是一場你和小茵、阿雨之間的修行，這是你們三人的劫數……希望你能撐過去，你或許比小茵，比阿雨都要辛苦得多，答應我，一定要撐過去，這片大陸的未來，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

唐小汐擡頭看了看屈楚，問道：“屈老，這裏到處都是魔族的眼線，聖師、魔皇都有神境修為，而且還有北天界的六位神靈，您快點走吧，這裏太不安全了。”

“放心吧，他們找不到，也追殺不到我。”

屈楚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我證的道是天地萬物生靈的道，我可以變化為萬物生靈，不受法則的掌控，來去自如，誰也奈何不得我，只不過……我的道似乎有點太弱了，力量遠遠不及那些戰鬥法則，所以我幫不了阿雨太多，他需要你。”

“我知道。”

唐小汐努力的克制心底的躁動與暴戾，因為心底另一個聲音正在命令她殺死屈楚，殺掉這個讓人討厭的老頭兒。

“屈老，您快走吧……”唐小汐痛苦地說道。

屈楚自然能看得出來她在經歷著什麽，便站起身，道：“小汐，你好自為之吧，我去阿雨那裏，他似乎已經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了。”

“嗯……”

唐小汐柔聲應道，擡頭看去，卻看到屈楚的白袍紛紛分解開來，化為一群白色的鳥兒飛向了遠方，十分神奇，正如屈楚說的，他的道是天地萬物生靈之道，變化萬千。

……

“大執事，好消息！”

帝都蘭雁城，靈藥司的庭院之中擺滿了一株株的花卉，楚瑤閑暇之余的事情便是種花養草，以至於大執事的庭院裏幾乎放滿了花草，而此時，她正在精心培植著一株紫茵花，身後卻傳來了靈藥司裏的美女煉藥師蘭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