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擊潰與調查(第3/4頁)

“因為他們是鐵七師選送來的軍官,所以就連基地方面都不想多惹事端,把紀律處分報上去?”

許樂端著保溫飯盒,坐在食堂最裏的桌子上,想到這些天從鄒家打聽到的那些消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給鄒郁打了一個電話,請她幫忙查一下樸志鎬與鐵七師間的關系。交手時,鐵七師軍官常一自以為勝券在握,冷冷地表示他們是要替樸志鎬報仇。

一想到這一點,許樂的心中便有些警惕,他時常會想起地檢署中,樸家家人對自己恨不得生吞肉骨的恨意,尤其是樸志鎬那位幼妹的唾沫,還有車廂中樸志鎬未亡人如寒霜般的話語,他清楚,殺人之仇,永世難消……不弄清楚鐵七師與樸志鎬之間真實的關系,他有些不放心。

鄒郁身為國防部長家的千金,前些年在邰夫人的親自教導下,周遊甚廣,調查這些事情自然極為簡單,不過一夜的功夫,她的電話便回了過來。

原來樸家當初一直在S3生活,樸志鎬的父親曾經是鐵七師一名後勤官員,退伍之後,才把全家遷到了S1。樸志鎬小的時候,一直在鐵七師的大院裏生活,和師裏的人們關系不錯,更關鍵的是,樸志鎬本來就是以鐵七師定向委培的名義進入了第二軍事學院,他在學院裏的表現極為優異,只要完成了國防部的全才計劃,在果殼公司裏鍛煉一年時間之後,他肯定會回到鐵七師就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樂當年在虎山道口一刀斬殺的樸志鎬,本來就是鐵七師的重點培養對象。

鄒郁在電話中警告了許樂,今後最好和鐵七師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因為這個第三軍區的王牌師,是出了名的護短強悍。許樂有些不明白,自己現在在聯邦裏的靠山真可謂是巍峨絕頂,難道聯邦軍方裏還真有人願意找自己麻煩?

鄒郁沒有在電話裏解釋太多,畢竟基地進出的通話都要受監控,很多事情無法講透,她只是很嚴肅認真地囑咐許樂,鐵七師是聯邦軍方的一個另類,很強,而這個師的杜師長,更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人物,如果真的鬧起來,就連她的父親都不方便出來說什麽。

……

……

“鐵七師……”許樂苦笑著搖了搖頭,殺死樸志鎬不是他預謀的事情,而是對方陰謀籌劃要害自己,撞到了自己的刀口之上。

虎山道口刀光一閃,樸志鎬死了,自己還活著,在樸家家人和鐵七師的眼中,自己大概是一個仗著邰家脫逃法律審判的無恥兇手,而樸志鎬則是英年早逝的無辜軍官。

一念及此,他的心情不免有些凝重與不愉。對於殺死樸志鎬一事,他沒有什麽內疚的情緒,但也沒有想過真的去招惹鐵七師,就算鄒郁不警告他,在此後的日子裏,他也會離那個鐵七師遠一些。

作訓基地培訓計劃的全部科目已經結束,後天要進行一場小規模的戰術演習。聯邦從各處調來的教官已經離開了基地,只有許樂沒有接到國防部的下一步命令,只好暫時留在了基地當中。

今天晚上是基地會餐,三十幾名受訓軍官正在食堂裏高聲地說些什麽,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勾肩搭背,熱情無比。大半年的受訓生涯,讓這些軍官彼此間都生出了很多感情,以往便是同袍,如今更多了同窗之義,他們都清楚,自己這些人馬上便要被派到西林前線的戰場之上,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或許會永不相見,自然多了許多感慨與不舍的情緒。

今夜的食堂之中,不知觸犯了多少軍隊條例,然而基地方面體會得到這些軍官的情緒,尤其是知道這些人出去之後,必將是一方高級軍官,也不願意做的太過分,所以默許了他們的胡鬧。

喝著喝著,就連最開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第七小組,也被這些軍官拉到了拼酒的隊伍之中,用軍官們的話來說,你們這些家夥雖然糙了些,但打仗真是個好手,同學時間短些,但將來你們要到老子的部隊裏,老子肯定舉雙手歡迎。

沒有人理會坐在最深角落裏的許樂,許樂也並不在意,對他來說,作訓基地的兩個多月生活,只是他對帕布爾總統及國防部的承諾或者說是工作,他一個人端著飯盒老老實實地吃著。

便在這個時候,蘭曉龍端著兩盤菜,拿著兩個酒杯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那邊如此熱鬧,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冒充孤獨?”

許樂笑了笑說道:“我喜歡熱鬧,但好像熱鬧從來不喜歡我。”

蘭曉龍若有所思,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那個鐵七師。”許樂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這次把這個師得罪慘了,以後可得躲遠點兒。”

蘭曉龍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後天的畢業典禮,這些軍官的本部都要派人來接兵……鐵七師也要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