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在拼命以求,誰在當壚賣酒(第2/2頁)

大師兄沉默。

酒徒看著他憐憫說道:“仁者愛人,你不敢殺人,不願我殺人,便無法與我拼命,那麽你便只能學會接受,書院從今日開始安靜些,待神殿燒死新教的數十萬信徒,再廓清唐國周邊的世界,再來最後的焚燒吧。”

大師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殺人對你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你已經把自己當成非人的存在,所以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甚至陶醉其中?”

“沒有心理障礙是真,陶醉則不然。”

酒徒走到崖畔,負手望向夜色下的人間,看著臨康城稀疏的燈火平靜說道:“我不是一個濫殺之人,在我眼中,凡人皆如雞狗……即便性情扭曲變態,殺同類大概能有快感,像我這般殺雞殺魚又有什麽刺激的地方?”

大師兄走到他身旁,負手看著夜色下的人間,看著臨康城裏的光影,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木棍的另一端,說道:“難道一切無可改變。”

黑夜很漫長,消失卻仿佛是瞬間的事,只是眨眼功夫,紅暖的朝陽便躍出了地面,照亮了秋雨中的山野。

酒徒說道:“太陽一定會再次升起,白晝永遠不會黑暗,在昊天的世界裏,唯有昊天能夠永恒,而這是你改變不了的規律。”

大師兄說道:“大唐沒有認輸的習慣,書院也沒有,我或者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規律,也改變不了你,但至少可以改變自己。”

酒徒的目光落在他握著木棍的右手上,說道:“想殺我?”

大師兄說道:“殺不死你,但可以殺死別的人。”

酒徒皺眉,說道:“你所說的改變,哪怕是墮落?”

大師兄說道:“是的,哪怕是墮落。”

酒徒沉默片刻,問道:“你打算去殺誰給我看?”

大師兄說道:“我要去小鎮看看那位當壚賣酒的姑娘,看她是否生的漂亮,問她賣的幾年陳釀,你有沒有欠她銀兩。”

酒徒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