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覺醒來敵滅,重拾當年皮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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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甸下方,至少逾三十名騎兵正在圍攻黑色的車廂。

馬車車廂孤伶伶地呆在原地,無法移動,看上去就像是待屠的羔羊,然而當騎兵試圖破開車廂時,他們才震驚地發現,別說把車廂破開,他們手中的彎刀甚至無法在車廂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時候騎兵們才明白,這輛車廂根本不是羔羊,而是唐國那些可怕的重甲玄騎,披著厚厚的盔甲,站在那裏不動任由你砍,你也根本砍不穿!

時間不斷地流逝,圍攻車廂的騎兵越來越焦慮,甚至變得有些絕望,數名騎兵厲聲呼喝著下了馬,走到車廂旁,對著車輪一通狂砍。

在他們想來,就算這車廂是精鋼所鑄,車輪最多不過是包著鐵皮的木輪,憑自己的勇力和彎刀的鋒利,怎麽也能把車輪砍斷。

如果能把車輪砍斷,就算車廂裏的那人能夠活下來,此後在荒原上也必然寸步難行,最終還是會被王庭勇士和神寺的大師們鎮壓而死。

然而這些草原騎兵們再一次絕望了,狂砍一通之後,他們發現,這輛馬車竟連車輪從裏到外都全部是由精鋼打鑄!

絕望之余,他們不禁產生強烈的不甘與惱怒不解,通體由精鋼打鑄的馬車,那豈不是比王庭供奉的金佛還要重?如此沉重的馬車怎麽可能在荒原上行走,先前還奔馳的那般迅速!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騎兵注意到了草甸上的戰局的結束,看著那道從草甸上方往下疾駛的黑色閃電,忍不住發出驚恐的呼喊聲,騷動漸起。

有名年紀稍長的騎兵厲聲呼喝,知道憑自己這些人根本沒有辦法戰勝強大的敵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決斷,派出兩名騎術最精湛的騎兵,脫離草甸下的戰團,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通知王庭的主力騎兵,其余的騎兵則被他組織起來,向著敵人沖殺而去。

看著兩名離開車廂,高速向遠方奔馳的騎兵,寧缺猜到對方的用意,自馬畔取下先前拾到的弓,搭箭於弦,沉默瞄準。

弓是黃楊硬木弓,草原精騎和強大馬賊的標準配備,也是寧缺以前殺馬賊時所用的專業配備,在元十三箭問世之前,他一直用的就是這種弓。

熟悉的弓箭,熟悉的地理環境,熟悉的戰場,更加強大的梳碧湖砍柴者,這一場突然到來的戰鬥,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結果。

錚錚兩聲弓弦振動聲響,然後是一聲極清脆的啪嗒斷弦聲!

兩名以相反方向離開草甸、狂馳而去的報信騎兵,身體一震然後摔落馬下,心窩處插著羽箭的屍首,被戰馬拖了很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看著手中那把斷了弦的黃楊木弓,寧缺眉頭微皺。

修行浩然氣後,他的身體強度和力量比以前強大太多,現在這副身體一直使用的是鐵弓鐵箭,很久沒有用普通的兵器,竟然有些不適應。

皺眉只是瞬間事,他手裏還有一把黃楊硬木弓,瞄準著草甸下的那些騎兵再次搭箭射出,嗤嗤破空聲響起,弓弦每振,便有一名騎兵倒斃。

然後樸刀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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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甸下滿地的屍首,滾燙的鮮血,澆淋在被冰霜壓倒的枯草上,融了薄霜,讓草枝微振,旋即凝成更厚更重的血霜,重新把枯草壓倒。

寧缺行走在騎兵的屍首間,按照往年的習慣,熟練地拾取著戰利品,現在無法用敵人的首級換取軍功或銀兩,他自然不會去費力去砍那些腦袋,只是拾取著完好的弓箭,又從兩具騎兵屍體上脫了兩雙皮靴。

黑色車廂發出一聲輕響,桑桑從裏面推開門,走了下來,她揉著睡眼惺松的雙眼,看著寧缺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先前好吵。”

寧缺向她走了過去,說道:“殺了些人。”

桑桑這才注意到,車廂四周全部是屍首,不由微微一怔。

寧缺舉起手中那兩雙皮靴,說道:“搞了兩雙鞋,你待會試下大小。”

桑桑搖了搖頭,說道:“那些年你帶回來那麽多雙,就沒一雙是我能穿的,我看這次還是得自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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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有筆誤,應該是銀色的星光,而不是月光,只是寫到桑桑最喜歡的銀色世界,開心地忘了神,其實寫將夜這本書,最麻煩的事情,便是避這些字,除了月輪國這是有意思的之外,其他地方完全不敢出現月,我記得還寫過月白色,現在想來,也是無法繞回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