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招兵買馬辦大事,鶴灘先生錢與謙
一眾士子、舉子們悲憤莫名,既不敢打上門去也不敢鬧去比文。
於是大家暗搓搓的湊一塊兒沒事兒就拿玉公子的話本、詩詞出來比劃,一邊比劃一邊批評。
但這事兒終究會露餡的,比如現在文徵明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張侖。
“哈哈哈哈……”張侖聽得這事兒僅是哈哈一笑,擺手不管。
張侖此時身邊的幾人除了自己弟子唐伯虎、徐經之外,還有文徵明、祝允明二人。
此外還有一個坐在最上首年紀與祝允明相當,較瘦長髯著淡青色布儒袍者笑吟而坐。
這長髯者可是個大牛人啊!
錢福錢與謙,七歲即能文少中秀才,後連登會元、狀元。
距離連中三元僅差解元一格而已,只是脾氣不好喝酒必說人以致招人非議。
那首著名的“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便是其所作。
而今坐在張侖面前的都算是這吳中俊秀,雖然祝允明、文徵明考進士考的蛋碎都未進。
但其文采文才還是有的,只是不擅於科舉八股罷了。
“今日我請諸位前來,乃是有一事相商。”
張侖的話剛出口,錢福便微笑著道:“麒麟兒欲讓老夫做事,不需薪俸只需作一賦即可!”
“哦?!”張侖奇怪的望著錢福:“鶴灘先生還不知我要做什麽呢……”
錢福哈哈一笑,擺手道:“此番金陵至京師之巨變,暗湧中弄潮兒者便是麒麟兒罷?!”
“隨手撥弄之下數十禦史、給事中革職查辦,百余貢生功名盡失!端的是好手段啊!”
聽得錢福這話張侖卻是笑吟吟的臉色不變,倒是文徵明、祝允明二人臉色微變。
卻見得張侖無所謂的擺手道:“國朝養士,當養國士非養裝正賣勇、訕上賣直者。”
“國朝開啟言官,乃為君王耳目、糾錯拾遺。”
張侖並沒有回避錢福,敞開來很直接的道:“而今此政多已成害,自是當改!”
“國子監之策本是為國儲才,多加風評。現如今卻成禍患跟腳,動輒沖官鬧衙締結朋黨……”
說著,張侖在文徵明、祝允明等人略微驚恐的目光下冷哼:“不拍幾掌讓他們醒醒……”
“難道還任由他們鬧騰麽?!”
這番話說出來頓時這小院中的空氣都低了幾分,只有那錢福依舊笑吟吟的看著張侖。
極為滿意的輕嘆道:“老夫當年亦有此想,只是看那滿朝堂諸公……呵呵!”
說著,錢福居然是發出了聲聲冷笑。
“所以,我此番就不入朝堂!”張侖哈哈一笑擺手道:“進去了作甚?!”
錢福對於張侖的這番話似乎極為滿意,笑著道:“看來,麒麟兒已是有了腹稿。”
“只看先生願不願隨我一並共襄盛舉!”
張侖的話叫錢福哈哈一笑,卻見他擺開袖子後退一步撣了撣雙袖作揖拱手。
“老夫還是那句話,但請麒麟兒作賦一首!”
人家都行了如此大禮了,張侖自然是不會少了這禮節。
退開一步作了個長揖回禮,朗聲道:“敢不從命!”
隨即起身緩行三步,昂首用著那少年人脆聲昂然誦曰:
“九州生氣恃風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張侖這一吟誦完畢,首先激動的便是錢福。
卻見他雙目蘊光細細咀嚼著這一字一句,好一會兒了才長吐一口濁氣。
“好!!”錢福目光灼灼的望著張侖,一字一句的道:“可有名字?!”
張侖笑嘻嘻的攤開手,道:“您逼著我作的,哪兒來的及想名字?!便叫‘庚申雜詩’好了。”
“……”錢福一頭黑線,這麽好的詩、如此寓意深遠居然就叫這麽隨意的名字?!
張侖其實很想說,我特麽也沒轍啊!
龔易簡他也沒有給這首詩叫什麽特別的名字啊,他就管這首詩叫“己亥雜詩”。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
但這首詩確實寓意深遠,這和當時龔易簡所處的時代有著很大的關系。
那是清末之時國破山河碎,考中進士的他屢揭露時弊,觸動時忌最終被排擠的辭官南歸。
“好一個‘萬馬齊喑究可哀’!好一個‘不拘一格降人才’!!”
錢福一擺袖子氣哼哼的看著張侖道:“此好文可佐酒,老夫也就不與你計較這詩名了!”
呸~!你個臭不要臉的,這是我寫的!
張侖憤憤不平,雖然這是動用了抄能力。
“徵明、希哲,你二人也不必尋思科舉之事了。”
張侖還未及反應便見得錢福對著文徵明、祝允明二人道:“八股不過小事爾!”
卻見錢福對這二人笑道:“麒麟兒四大弟子,皆入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