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7章 斷定，誤判

妖魔向來聰明。

盡管秦風在此地布置了比較多的妖魔屍骸，故布疑陣地掩蓋了許多痕跡，投放了許多錯誤的信息，但是仍舊無法掩飾無影妖一族和血瞳一族血脈被悄無聲息全滅的事實。

白蛛認準了這一點，那麽滿地的障眼法都變得十分可笑。

在白蛛的提醒下，血瞳妖皇也漸漸地露出迷惑思索之色：

“可有懷疑對象？”

血瞳妖皇詢問白蛛——白蛛在這裏的時間最長，研究得最仔細，現在思慮得也應該是最全面的。

“屬下認為，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鎮壓覆滅掉無影妖一族，並將陛下血脈族群覆滅的力量，必然不是虛神層次的力量……而且！對方能夠在我們的布置下，短時間內突防找到無影妖一族……說明對我們十分了解。”

“……”

血瞳妖皇聽到這裏，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麽。

白蛛繼續道：

“第三點也很重要，敵人是如何將這些不屬於此地的妖魔，送到我們的腹地，布下這等低劣的轉移我們視線的障眼法，也是需要一些能耐的。”

“最後！”

白蛛總結道：“綜合以上特性，已經不難推斷，我們的敵人非常狡猾、狠辣，而且在摧毀無影妖一族和陛下的血脈族群後，悄無聲息地離去，消失無蹤，說明對方就是為了讓我們變成聾子和瞎子。”

“在這種時候，讓我們變成聾子，變成瞎子，誰能趁此機會獲利？”

血瞳妖皇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最初它的懷疑是滅神蟲妖老巢附近出現的一座妖界通道，是從那邊進來的敵人，襲擊了自己的老巢——因為遇襲的時間太巧合，剛好在它召回鮮血意志分身，不再控制那座妖界通道的時間點。

但是在白蛛的推斷下，它突然意識到：

能夠從中獲利，並且獲得巨大利益的並非妖界通道對面的神秘敵人。

而是永夜妖皇，和萬古妖皇！

血瞳這次悍然進攻永夜妖皇疆域，提前掐斷了永夜妖皇的命數，激怒永夜妖皇，激怒永夜妖皇一脈，從而引來永夜妖皇一方的復仇，這是能夠說得通的！

萬古妖皇也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永夜妖皇之後，萬古妖皇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自己。

而且……

血瞳這次奪取永夜妖皇一半的疆域，等同於虎口奪食，從萬古妖皇的口裏硬生生掰走了一塊肥肉。

而且是沒有付出任何的代價。

萬古妖皇一怒之下，打算順手料理血瞳妖皇疆域，也不無可能。

更重要的是……

妖界通道那邊的神秘敵人，可未必知道無影妖的存在，未必知道無影妖一族的重要性。

血瞳妖皇越想，越覺得白蛛的推斷合情合理。

真正的兇手，很可能是永夜，甚至是萬古。

血瞳一張臉變得異常陰翳，目中閃爍著陰沉的兇芒，似有無數駭浪在裏面翻滾。

白蛛膽戰心驚：

“陛下，如果敵人是永夜，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還擊的機會……但若是萬古妖皇，我們的處境十分的不妙了。”

“……本皇知道。”

血瞳嘶啞的聲音，裹挾出金屬刮擦的回響。

白蛛考慮到的問題，它同樣考慮到了。

“萬古妖皇入侵永夜妖皇的疆域，在斬殺永夜之後，第一時間拿下了無影妖族群，動手十分果決，跟本皇的計劃一樣……可惜，我們始終慢了一步！現在回想，萬古妖皇似乎很針對無影妖……”

“陛下的意思是，可以排除掉永夜復仇，我們的敵人就是萬古？！”

“也有可能，在斬殺永夜之後，萬古妖皇就已經做好了入侵我們疆域，算計我們的準備。”血瞳腦洞大開，字句間殺意森然。

“如果真是這樣，陛下就要當心了。”

白蛛提醒道：

“失去無影妖一族，我們對疆域的控制能力會大幅減弱！我們獲取的永夜妖皇疆域，很難真正控制在自己手裏。”

“……本皇明白。”

血瞳咬牙切齒，眼裏同樣湧現出濃烈的危機和緊迫感：“萬古妖皇已經做好再度入侵的準備，本皇自然不會讓它們得逞。”

“你親自走一趟東疆，把所有派出去的族群全部撤回來，在我們原來的分界線位置，恢復分界線，做好固守。”

血瞳決定放棄從永夜妖皇境內得到的大片疆域。

這一決定，不亞於壯士斷腕。

能夠做出這一決定，血瞳妖皇也算是十分地睿智。

閉門解決自身存在的問題。

在熟悉的領域，守禦起來比較容易。

相對地……

萬古妖皇一口氣拿下永夜妖皇的全部疆域，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力量去鎮守，去適應。

盤子大了，反而會露出更多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