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夜無眠

我俏皮的吹了一下牙縫,空氣中傳出滋滋聲,吊兒郎當的走向靈體群,司馬高瞻在裏面呢,我心裏多少有點底,可即便這樣,我也不敢在靈體群裏穿行,招了招手,司馬高瞻溜達的往出走。

“老大,咱是收了還是挨個拿出來放血?”

收了就是讓余生用黑色令牌不由分說收進去,放入陰陽道直接轉世輪回。拿出來放血聽著好像有點血腥,實則不然滴,需要我們一個個的把問題找出來,然後再解決。

後者麻煩,卻不失人性。

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換位思考。

這群靈體早就迷失了自己,在這裏早晚魂飛湮滅,可挨個放血話聊,那復雜程度我連想都不敢想。

司馬高瞻嘆了口氣,象征性的叼起一根煙。

“呼,他奶奶的,都是丟了一魂一魄,不好搞。”

我一臉獻媚的拍馬屁。

“啥意思啊老大?”

司馬高瞻揚起下巴。

“就是說這裏的靈體看似都完整不缺,其都他麽的丟了一魂一魄,收的話肯定不靠譜,到陰陽道那邊不好交差,轉世輪回很可能變成二傻子。但要放血,你來動手啊,我可他麽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耗著。”

原來如此。

小月姐跟在我身邊,開口問司馬高瞻,

“我說呢,怎麽都傻呆呆的,司馬老先生,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很明顯,司馬高瞻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更不是什麽好色之徒。

也對,跨物種的戀愛有點扯犢子。

一個社會大耗子怎麽能喜歡一個風流女鬼?

“不知道。”

幹凈利索,

不愧是老大,我敬你是個漢子!

小月吃了鍋底灰也不生氣,別過頭看著我。

在司馬高瞻回答之前,我想了無數種答案,就沒想到會這麽直接了當。

司馬高瞻看著我問。

“你想怎麽辦?”

我無奈的點點頭。

“還能咋辦?挨個放血唄。”

揮了揮手,示意余生過來解開鎮邪咒。

看了一眼電話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那我就只能今晚不設防了,在這和靈體暢談人生。

今夜無眠,和靈體扯犢子,真是精彩絕倫的一天啊!

惆悵,

一把一把薅頭發,奶奶個熊的。

余生顯然也是三八的好同志,解開了咒術,開始和我在靈體群中找眼緣好的談天說地。

司馬高瞻人家沒時間在這聊天,只想著回去喝酒打麻將,連句再見也沒說就撤了。

小月姐陪著金諾在旁邊聽我們講故事,也樂得自在。

“大娘,咱單獨聊聊,你別看那道門了,今天開不了。”

我拉著靈體群裏的一位中年婦女到旁邊,找了個木箱子坐下,開始漫長的溝通。

當商場大門再次開啟,地下所有的燈管再次亮起的時候,我們業界良心三人組頂著漆黑的眼圈走出地下商場。

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敞開雙臂深呼吸。

“啊!”

他奶奶的聽了一宿鬼講故事,誰能信!

清晨的德城,忙碌的人群來往匆忙,我們步行往回走,打算中途遇到早餐店吃幾屜包子,也算犒勞生活不易。

空氣中夾雜著灰塵和車尾氣的鹹味兒,並不好聞,卻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好端端的活著。

通過和余生的交流知曉,這群靈體的確是吳老二和宋老三的親朋,可他們的死竟是都出自意外,甚至可以說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結束了人生,所以他們也根本沒意識到,已經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只是做著生前想做或正在做的事。

辦公室前他們聚集的主要原因,如果我們分析的不錯,那是他們的債主!

也就是說,這一切鮮活的故事和有血肉的靈體,都是翟強所為。

昨天找回來了翟強零散的魂魄,小月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從這裏找出點線索,畢竟翟強目前來看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和靈體溝通交流,並不累身體,難的是心理上的承受,這簡直是開闊視野,放平心態的捷徑所在。

特奶奶個熊的,每個人死後原來都會記起自己生前的不易,幾乎沒人甘心,更不會想到此生最快樂的事情,或許每個人都是悲哀的。

至少對生活這個龐然大物,每個人都是渺小的,無法改變的。

這頓包子吃的可謂風卷殘雲,本來是六個人的餐桌,被我們三造的那叫狼狽,金諾能連吃四個雞蛋,喝倆碗粥。

我靠,誰能信?

我們三個人一共吃了十屜包子,誰能信?

迷迷糊糊我獨自趕到病房,鞠主任的門緊閉著,正開早會呢,我只能孤獨的在走廊裏望著燈泡發呆。

為啥不去找悅悅?

現在我的形象僅次於剛出土的屍體,那渾身臭味加上沒洗臉沒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