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廁所哭聲

對嘍,我和金諾一大一小,正在低頭哈腰的對著來往的行人撒傳單。

我還舔著臉求司馬高瞻幫著出謀劃策,司馬老爺子不愧是流氓子的頭頭,直接就告訴我,占蔔之術,不懂可以胡咧咧,無非人們就是要一個好的答案,墨菲定律麽,我一聽有門。

真是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還他麽的墨菲定律,那玩意我一個大學生都不知道是啥,你一個山上的野仙,還和我談經論道,說這玩意?

所以呢就搞出來這麽個五元算卦的新項目,重點是為了吸引客戶源。

別管曾經如何高傲,該吃飯還是要吃飯的,低頭賺錢一點不磕磣。

難堪的是過幾天沒飯轍,那才痛苦,難道讓我們哥幾個吃西北風?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和金諾在店裏吃著泡面,琢磨下午怎麽能進病房搞一搞事情,這時進來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禿頂男。

靠,看這模樣就夠猥瑣。

我面色嚴肅,點頭哈腰的說:“您來了,看看需要點什麽?”白事店,平時冷清,只要進來顧客就肯掏錢,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逛街可以,你看哪個沒意思的逛街來白事用品店逛的?

咋的?

愁自己家沒有喪事?

禿頂男扶了扶眼鏡,小聲的問:“我聽說咱這還看事兒?”

所謂看事兒在這小城裏的意思就是算個卦,抓個鬼,求個姻緣,保個胎之類,我樂得如此,趕緊收斂一下獻媚的狀態,伸手邀請他坐下,這玩意就得詳談,不談怎麽知道多少錢的買賣?

外活,又是外活,沒成本,但是危險強度極高,嗯,得加錢!

“不急,不急,先喘口氣麽,慢慢說。”我極力的坐穩,學著大舅那種高人的氣度,可是從我嘴裏說出來,還是顯得別扭。

“這店裏的先生呢?”禿頂男眼睛四處飄。

“怎麽?看我年輕瞧不起我?大大小小的事兒我可沒少看。” “沒有沒有,我以為先生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呵,小兄弟真是年輕有為。”

“別戴高帽子了,你先說說吧。”我其實不想這麽刻薄的,但是要維護裝逼犯的形象,實在是沒辦法。

禿頂男先是緊張的搓了搓手,然後娓娓道來,金諾挨著我,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他,我也聚精會神的聽著,無論真假,這都是線索,也可能是我開高價的關鍵所在,可馬虎不得。

禿頂男名叫徐磊,是旁邊三甲醫院的護工,平時以這為生活來源,相比較別的工種,這份工作的收入還是蠻不錯的,只不過很多人嫌臟,所以一直以來護工還是短缺。

徐磊已經在這家醫院幹了四年多的護工,一直以來順順利利的,閑暇期間還可以和小護士聊聊天,和病人家屬侃侃大山,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環境。

可是在前天發生了一件事,讓徐磊膽戰心驚,由於不想丟失這份工作,還有些恐懼,所以來找我幫著處理一下。

我心想,就擔心你不恐懼,只要你怕了,那我這飯錢也就有了。

徐磊說在前天晚上,大概十一點多,陪護的病人起夜去衛生間,徐磊作為二十四小時專職陪護,所以趕忙從睡夢中起來,扶著病人去方便,病人所患的病症是腰椎粉碎性骨折,半癱在輪椅上,這時候就看出男陪護的優勢了,可以將人整個扶起來方便,病人是個潔癖,很少用尿壺,基本上都去廁所方便,可就在方便完倆人準備回病房休息的時候,對面的女廁裏發生了怪異的聲響。

“嗚嗚嗚嗚”一個女人淒慘低吼的哭聲時近時遠,只能聽到是一個女人在哭。

嘴裏嘀咕的具體內容倆人卻是聽不清楚。

陰涼燈光灰暗的醫院廁所,這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讓徐磊渾身汗毛炸裂,冷汗瞬間布滿後背,他迅速的推著輪椅回到病房,一直到患者躺好,才怯聲的問患者聽沒聽到,患者都快哭出聲了,一個勁的點頭說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哭。

病人身體患病,一向焦慮,被嚇到了也算正常。

惜命麽,徐磊這麽些年在醫院也有了免疫力,躺在陪護床上一個勁的暗示自己,什麽也沒有,就是自己嚇唬自己,估計哪個患者家屬在愁湊不齊住院費用,沒什麽辦法,所以偷偷的在廁所哭。

“老哥,你這有不要的紙殼子嗎?我收。”

已快接近淩晨的時候,徐磊和患者正在熟睡,突然一聲女人的聲音把徐磊從噩夢中驚醒,聲音略顯縹緲,卻又真實存在。

“草,這是病房,單間兒!你不看看幾點了?收什麽破紙殼子。”徐磊看到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瘦小女人的身影,倚靠在門框,屋內沒開燈一片漆黑,病房走廊的燈夜晚也昏暗,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