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媛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得意地笑了起來,她躲在暗處打算用手機拍點照片和視頻留作證據,好讓何奕被商景晤厭棄,最好是像狗一樣被商家趕出去。

為了避免東窗事發給自己帶來麻煩,整個過程她都非常謹慎,不僅避開了別人的目光,還特意挑選好監控死角才行動。

唯一沒想到的是喝醉了的何奕力氣非常大,居然一腳就把那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踹開了。

何奕本來就因為醉酒覺得異常燥熱,現在又突然來個人往他身邊湊,他當然不樂意,都沒看清那人是誰就猛地擡腳就往對方身上踹了過去,好巧不巧踹中了公子哥的老二,疼得那家夥立刻後退了半步哀嚎起來。

眾人被他這聲殺豬一樣的慘叫吸引了注意,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見何奕正跟一個男的糾纏不清,身上的衣服還被扯得很亂,臉色又紅得不正常,好些人都覺得這個傻子怕是完了。

大鬧婚宴丟了商家的臉不說,還在結婚第一天就給商景晤戴了綠帽子,被趕出商家都算是運氣好的,不知道一向以性格暴戾、手段狠辣聞名的商景晤會怎麽處置他。

商行之剛剛因為何奕搞砸了宴會被氣得不行,現在又看到何奕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搞出這種不知廉恥、敗壞家風的惡心事,當即讓人去把這個傻子抓了起來,然後他還算客氣地疏散了看熱鬧的賓客,讓他們先換個地方休息休息。

何奕醉得厲害,還沒等商行之找他訓話他就躺在地板上睡過去了,叫都叫不醒。

商行之看他不順眼,都沒讓人把他擡起來,只往他身上扔了塊桌布,蓋住他有些淩亂的衣服。

聞訊而來的商景晤看了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何奕,又見商行之一臉怒容,他不慌不忙地問:“二叔,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睡在這兒?”

商行之把手裏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力氣大得把裏面的茶水都震了出來,怒火中燒地說:“你還好意思問!連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住,明知道他是個傻子還不讓人好好看著他,我們商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他明面上是在罵何奕,實際上是想借機責怪商景晤丟了商家的臉。

商景晤當然能聽出來他這個二叔的言下之意,不過他沒有立刻反駁,而是讓人調來了現場的監控,然後他指著那個對何奕圖謀不軌的公子哥兒問商行之:“二叔,這位是?”

商行之看清那人的臉之後,面色猛地一僵,這是他夫人那邊的親戚,隔得有些遠不經常走動,又是個小輩,根本沒怎麽見過面,所以他之前沒認出來。

“要是我沒記錯,這位應該是二嬸兒娘家妹妹的妯娌的外甥吧?商家好像沒給他發請帖。”商景晤依舊是那副不急不躁、沒什麽表情的樣子。

老爺子把婚禮交給商行之操辦,現在有不相幹的人混進來,差點輕薄了老爺子指定的孫媳,商行之本來就應該為此負責,再加上那個不成器的紈絝還是他這邊的親戚,現在就算他想把責任往何奕跟商景晤身上推也沒辦法服眾。

見商行之沒接話,商景晤又說:“何奕是個傻子這一點不僅我知道,想必二叔也很清楚,您在現場都沒看住他,我一個病秧子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又不能未蔔先知。”

“話說回來,這個傻子都不一定意識到自己犯了錯,現在還醉得不省人事,您就算這時候懲罰他也沒法讓他長記性。”

商行之被商景晤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是又無從反駁。

他這個侄子還是這麽得理不饒人,而且記性好得讓人想吐血,他自己都記不清的遠房親戚,這小子居然看一眼就認出來了,一下子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好了,都是你的理,是我失職行了吧,你趕緊讓人把他帶走,我這兒還一堆事沒處理呢。”商行之氣急敗壞地擺著手說。

“那二叔您忙,我就先回去了。”商景晤說完,給阿輝他們使了個眼色。

阿輝和阿虎連忙把躺在地上的何奕扶起來,跟著商景晤回了房。

一進屋商景晤就冷下了臉,看著這兩人問道:“怎麽回事?讓你們倆看好他,你們幹什麽去了?”

阿輝好阿虎連忙把何奕交給護工照顧,然後端端正正跪下認了錯,又把當時的情況跟商景晤詳細解釋了一遍。

商景晤聽完,看向被護工放在床上的何奕,突然注意到他指甲的顏色不太正常,於是操控輪椅過去看了看。

舉辦婚禮的過程中何奕一直戴著手套,後來吃牛排的時候他嫌手套礙事,就拿嘴咬著扯掉了,現在兩只手都露了出來,指甲上不正常的顏色就很突兀,乍一看好像是塗了幾塊暗色的指甲油,仔細觀察才發現他十根手指都受過傷,指甲裏面的血塊已經變得烏黑,看樣子是傷到有段時間了。